像跋涉过千山万水,一会儿在野猪坑郁郁葱葱的山岭上,采着野果;一会儿又在车水马龙、高楼鳞次栉比的城市迷失。他仿佛看到了亲爱的爸爸妈妈,看到了多年没有联系的妹妹,还看到了神仙姐姐、庚生哥哥、阿兰嫂……
该死,怎么会有阿兰嫂?而且自己居然还看到了她胸前那白花花坚挺的奶子!
陈二饼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正躺在一个洁白的世界里:四周的墙是白色的,床架是白色的,身上盖的被子是白色的,穿的衣服是白色的,连周围步履匆匆的人,也穿着白色的衣服。
“这是哪里?我怎么来到了这里?”陈二饼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却发觉自己怎么全身无力。
糟了,神仙姐姐肯定要批评自己,练了一个多月的跆拳道和双节棍,怎么到最后练到在床上都坐不起来?
二饼努力、努力、再努力,慢慢地把自己的身体往上挪。几分钟后,他终于在用尽自己吃奶的力气后,斜斜地坐在了床头。
“二饼,你起来啦!”手中拿着一瓶开水的沈芊一进房门,见到陈二饼坐在了床上,喜极而泣的她飞快地吧开水瓶放到床头柜上,不顾少女的害羞,沈芊上千抱住二饼,流水,像山间小溪的泉水般,汩汩而流……
“姐,你这是怎么了?我现在哪里?”二饼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沈芊。
“你这死蛮牛,你真是不记得了?你可在床上足足睡了一个星期,今天才醒过来,你知道吗?你让我担心死了!”
沈芊摸着二饼的头,亲昵地把二饼搂在怀里,七天七夜,几乎没合眼的她,现在终于舒了一口气。
原来,那天在曾梓兰家里出来后,陈二饼在后面追着沈芊,没追上一段路,他便一头栽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声息。
刚开始,沈芊还以为二饼在装疯卖傻,求自己谅解,可几分钟后,见二饼还没起来,她开始慌了。她上前去,摇了摇二饼的身子,二饼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来人啊!来人啊!二饼晕倒了——”沈芊一边大声叫喊着,一边打电话给陈庚生。
村里人很快地围了过来,大家手忙脚乱的,掐人中的掐人中,扎手心的扎手心,刚刚闹了个大花脸的曾梓兰也不顾不上害羞,把陈二饼的腰带给放松了……
可无论大家怎么弄,陈二饼就像熟睡过去,虽然鼻孔里还有气,但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陈庚生来了,他用摩托车把二饼送到了荷眉卫生院,但医院的医生束手无策。很快陈二饼就送到了川南县人民医院。
川南人民医院照例无法诊断陈二饼得的是什么病,什么检查都做过了,二饼的器官都没事,可就是无法把他弄醒。
这时,已经是晚上12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的沈芊见县里的医生个个像饭桶一样,没有一点主见,她一狠心,要求转院,转到省医学院的附属医院去,那里可是全省顶尖的医院,汇聚了全省最有能力的专家和教授。
因为沈芊省卫生厅的身份,川南人民医院的院长胡步升不敢怠慢,他马上安排医院的救护车把陈二饼送去省医学院附属医院。
沈芊和陈庚生则寸步不离地伴随在陈二饼身边,随着救护车一路狂飙去省城。
照旧是检查,脑补CT照了一次又一次,全身上下也都在医院的机器中扫描了一次又一次,再经过这样那样的检查,主治医生蔡逸林教授把沈芊叫到了办公室,询问起陈二饼的病情来:
“小沈,病人小时候是不是曾经因为高烧而烧坏过脑子?”
“蔡教授,您怎么知道?我好像没和你提起这事呢?”沈芊的嘴巴张得圆圆的,她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蔡逸林。
“根据我们会诊后的综合分析,病人是在小的时候因为高烧,大脑神经错乱,在平时,表现为反应缓慢,智力低下,也就是我们常人所说的傻子、呆子,但在受到某种刺激后,比如他最信任的人的责备等刺激,会加剧病情的反应,当大脑的神经高度错乱的时候,整个人的神经就暂时失去全部直觉,从而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蔡逸林教授不紧不慢地向沈芊解释着。
“怪不得,怪不得,二饼肯定是看到我生气了,一时间,血液全部涌上大脑,才会晕倒。”沈芊喃喃说道,如果二饼以后都醒不来的话,那可怎么办?要真是这样的话,恐怕自己的良心一生都不得安宁。
沈芊有些失态地紧紧拉住蔡逸林的手:“蔡教授,那怎么办,二饼能醒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