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沐蜷缩在自己的住处呆了一晚,没好意思去找太医看,当然,也没敢去见徐可婉,知道现在处在劣势的她拿暮倾云无法,可今日都快到午时,再不去会面,就说不过去了。
他只得强打起精神,走出门来。
那被虐待的嘴不光皮肉破裂,本是松动的牙在回来后,也掉了两粒,可俨然还有一粒也应该快掉了。
他历来就怕疼,故而没敢去动,只是拿了团药棉塞在嘴里强忍着。
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
他痛苦地捂住腮邦子,不知觉中竟然来到曲折而幽深的回廊。
凉风袭面,李沐久久地沉浸于暮倾云没来皇宫时的风光情景。
那时候,可真是呼风唤雨,虽不说显赫一时,但这后/宫也是他的天下,可如今,竟沦落到如此地方。
“李公公这是怎么啦?”一声尖细的问候声把神飞的李沐拉回到了现实中。
他抬头一瞧,原来是给御膳房的小至子。
这小至子以前可是他的手下,得过他的不少关照,只是他落难后,便被调到了御膳房。
李沐瞅着小至子手中提的食盒,想着这条路径,便知道他是给冷宫的暮倾云送午饭。
老太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忍住疼接过小至子手中的食盒逐一打开,瞧着是两个馒头与两碟素菜,便佯装着关切地道:“怎冷宫的伙食这么差?”
小至子便拱手道:“回李公公!这还是得了淑妃娘娘与张总管的关照,要不,就两个馒头而已。”
他如是恍然大悟地应了声,突然苦着脸向小至子道:“小至子!快快!本公公的牙疼得厉害,你给倒杯水去!”
小至子瞧他脸色早不对劲,这会儿闻他恐慌之言,忙答应一声,掉头向回廊跑去。
李沐狠了狠心,暗自在嘴里狠咬牙。
一阵钻心地剧疼袭来,那松动的老黄牙便光荣地退休了。
他顾不得这些。快速地把那满是污垢的老黄牙与鲜血染红的药棉分别塞进馒头里,这才冲着惊慌跑远的小至子背影大喊,“回来!”
小至子一凝,迷惑不解地回过身。
他捂住腮邦子慢慢地站起来,一脸的平静,“这地儿太远了,还是别去了!本公公忍一会儿就行!”
“真的不用了?”小至子只是瞧着他满头大汗,如刚被一盆水浇过。
“不用了不用了!”做了这事后,李沐心情猝喜,那嘴也不觉得疼了。在与小至子擦肩而过时。特意道:“小至子!你以前跟随本公公的时间也够长的。这猛然调到了御膳房,本公公还真是有些不习惯,等过些时日,本公公就向皇后娘娘讨个人情。把你调到本公公身边来,也免了你一天吃苦受累!”
小至子两眼顿时放光,能调离那御膳房当然好啦!脱离苦海!
他当即感恩戴德地向李沐叩了个头,这才与李沐告别。
李沐春风得意,暗地里幻想着暮倾云见到午饭时的可笑情景,笑意都扯到了耳根子后。
心情好了,脚步也快,穿过幽深的回廊,林荫小道。亭台小榭,没有多久,他来到宽敞的宫道,脚步不停地向凤洛宫走去。
徐可婉乍一见他,还以为碰着了鬼。怪不得昨日从宫中出去就不见人啦!原来如此!
她在一阵斜瞄后,便问他这是怎么啦?
这事牵扯着无花公主,说了白说,李沐知趣地回禀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磕掉了几粒牙,导致嘴角裂开,脸庞肿大。
终究年岁大了,若不是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才不用他。
徐可婉厌烦地移开目光,冷声向他道:“你来得正好,徐侯爷让人带讯来了,雁林到府上去求他,说要见本宫!徐侯爷已经答应了!晚间你到宫门去接一下雁林。依照本宫答应的条件带他去死牢。本宫倒要看看,他要找的是什么人!”
李沐忙拱手应是。
她接着唤进江鱼子,让他晚间带两个人悄悄地跟着李沐与雁林,如雁林在死牢寻得人更好,如没寻到,出了死牢就拿下他,直接交给皇上。
冷宫里,昨日自夏侯若琳走后,除了东方兰派来的侍女送来了些衣裙外,就没有人来打扰了。
东方兰虽在病中,但很知心知意,给暮倾云送来的衣裙不光是上待货,还全是她特别喜欢的雪色与浅黄色。
虽在冷宫,但想着终有人关心,暮倾云也难免有了一点小小的安慰。
反正,已经知道夏侯一落就是那种用情不专的男人。
而她昨夜也没闲着,偷偷地潜回了忆洛宫,取了那心中一直牵挂的玲珑剑出来
取了剑防身,诺大的冷宫虽只有她与玉儿两个,却也不怕,睡得很是安稳。
刚胡耍了一通剑的她小脸红朴朴,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便接过玉儿殷勤递来的毛巾,擦着汗水道:“玉儿!你以前就侍候过我,是吗?”
玉儿点了点头,并浅浅地一笑。
“是在云彩江吧!对了,是皇上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