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能让云儿看看那两个香囊吗?”最后的遗愿,暮倾云想死个明白。
夏侯一落冷冷地把那香囊向她一抛,没有说什么。
她如至宝一般地捧着那两个小小的香囊,心中知道极短的时间香囊对她造不成什么伤害,也就分开逐一向鼻端凑去。
果然,两个香囊虽都是浓香,但明显香味有异,不用说,刘尘媚自个儿佩戴的那香囊定没有麝香与催化剂。
迷糊的思绪一下子霍地拨云见日,原来,真是刘尘媚意欲诬陷自己!
进宫以来的一点一滴浮上心头,她蓦然发现刚才那冲动之言不是针对刘尘媚而说,而是对夏侯一落失望了。
谁都可以不相信她,那口口声声称爱她的人怎么能不相信她?
不过,她无悔!失去那段记忆已经让她如一个没灵魂的空壳,行尸走肉,又想想那二十一世纪的雷暴雨之夜,她直暗恨命运不公,给了她再世为人的机会,为何又让她遇人不淑?
在这白驹过隙间,忘忆竟然映在她泪光闪烁的瞳仁里,她有点后悔没听忘忆的话,把自己的生死托付给了夏侯一落。
可惜了那个痴情的男子,但她终不是他心中的云儿!
“爱妃有话说?”夏侯一落敏感地察觉到暮倾云的心理变化,他忐忑不安地问。
她轻轻地抽了一下鼻腔,恭敬地呈上那两个小小的香囊,淡淡地道:“没有!”
“皇上!想这香囊的催化剂用料甚少,那往香囊里塞的人住处定残留得有,何不派人搜搜香妃的寝宫与芳仪的阁楼。”久久不语的凌飞也不是等闲之辈,早在这会儿的功夫间把各人的心思都摸透了,脸色一直不好的他在这时向夏侯一落建议。
这样个好主意!心腹之人说话了,夏侯一落当即微微一笑,命令他带人前往,而徐可婉又吩咐江鱼子也一道前去。
带着几个侍卫出去的俩人没有多久便回来了。
凌飞精灵的眸光暗瞟了眼暮倾云,接着,小心翼翼地把那手中一个小小的黄色锦布包呈给夏侯一落,嘴里道:“回禀皇上!从香妃的座榻搜出一块无色无味的黑泥,不知是不是李太医嘴里说的催化剂。”
在李太医蹒跚地走来,接过那黑泥时。
暮倾云犹如又挨了当头一棒,这棒太沉,让她一下子坠入了无边的黑暗里,身子摇摇欲坠。
这黑泥何时放在她座榻了?她根本没见过这块黑泥!
可已经伤透心的她很快恢复那种漠世的表情,置若罔闻。
李太医还未说话,就见玉儿与羞月几个侍女疯疯火火地跑来。
羞月等人驻足在殿门,不敢进来,而玉儿则一头疯狂地奔进,发疯一样地拨开人群,与暮倾云并立跪在了一起,抬头向夏侯一落直摇头,发出唔唔的哭声。
“谁让这哑巴进来的,赶了出去!”徐可婉虽跪着,却瞪圆了眼睛向江鱼子大吼。
可又陷入沉默中的夏侯一落脸色凝重阴冷,阴霾得如就要电闪雷鸣的天气,他不发话,江鱼子哪敢执行徐可婉的命令,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他仍是屹立不动,就如没听着一般。
纵使玉儿眼泪哭干,也无济于事了!
面对从天而降的铁证,暮倾云更加认定这一切不是巧合,分明是一场早就酝酿好的惊天大阴谋,一石二鸟之计,既除了东方兰腹中的孩子,又巧妙地除了她,而这阴谋的细节也一点一点地在她脑海里展现。
徐可婉授意,刘尘媚实施,两人又趁她中招,借机取走了香囊,而那针脚很容易解释,拆开了并不一定要塞入什么,只可惜她涉世不深,把人想得太好,未及时给夏侯一落说香囊一事,才令自己落到如今这被冤死的结果。
她淡定地扶着叩头的玉儿,慢慢地站了起来,冰冷地眨了眨眼睑,向后退开两步,“皇上!既然真相已大白,臣妾也无话可说,只求皇上放过碧落与忆洛宫的宫人,此事与他们无关!”
“娘娘!”这话让羞月几人身子一颤,咚咚地在殿门前跪下,小声地哭起来。
玉儿直摇头,这不是她心目中的主子。
主子原来勇于拼搏,敢于挑战,从不向困难低头,昔日的小魔女到哪儿去了?可她除了伤心,口不能言,还能怎么办?
她把心一横,也不知从何处来的勇气,张开双臂护在暮倾云的身前,却哭得梨花带雨,身子颤抖。
“玉……碧落!”哑巴侍女一直以来都是那么弱小,想不到生死关头,她竟然能冒着生命的危险护她,暮倾云的心深深地被震憾,不得不对玉儿刮目相看,失去光彩的墨眸渐渐变得坚强。
夏侯一落宛如没看见这一切,只是久久地注视李太医手中的那块黑泥,黑泥并不足以吸引他的目光,吸引他的,只是那块色泽比一般绸缎还要鲜艳的小小锦布,少倾,那幽深的目光才移到暮倾云的脸上。
危险逼来,头微微抬高的她淡然绝美,眸里蕴藏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决然,自有一缕傲笑苍生的气质。
他好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