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一脸平静,冷漠的眸光扫过殿内,刹时宫人们风声鹤唳,全垂下头,而他便向冷眼看他的徐可婉躬身抱拳,“皇后娘娘!微臣奉皇上口谕,召皇后娘娘即刻回东毅宫。东毅宫的事与香妃娘娘无关,此事,皇上自会查个水落石出。”
“凌统领!回去告诉皇上,本宫奉太后懿旨,前来捉拿火烧东毅宫的凶手!而且此事本宫已经了解清楚,就是香妃所为!”徐可婉脸色和软了些,但振振有词,不亢不卑。
“不是我!”暮倾云如看见救星一样激动,心里暗暗佩服夏侯一落预事如神,人在东毅宫,居然能想到皇后有此危险一着,但同时又感到危险未解除,却是太后两个字刺激了她。
谁都知道,太后一向不管宫内的闲事,只是整日在寝宫念佛,而最多的时候,却是与太妃一起讨论些佛教的学问,完全与世隔绝,后*宫的事务全都交与了皇后打理,可这时候她竟然下这样的懿旨,可见是多么的重视这件事,也可见夏侯可逸在她心目中是何其重要,而夏侯一落众所周知,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对这位母亲十分忌惮,有理都得听三分。
母凭子贵,这话说来不错,想皇后这般飞扬跋扈地到来,就是凭着小皇子是夏侯一落唯一的血脉这理儿!
凌飞岂能不知这其中的奥秘,锋芒收敛,略一沉吟,不甘心地又道:“不知皇后娘娘想怎么处罚香妃?”
这话属他多事,但徐可婉却也不瞒他,金簪闪烁中忘形地翻看着自己尖尖的指甲,“太后懿旨,先掌嘴,后打入死牢!”
凌飞为难地看了眼暮倾云,她不光一脸伤痕,而且闯宫门时众目亲睹,受伤不轻,他又向徐可婉道:“皇后娘娘!皇上下旨时异常恼怒,还说娘娘未打招呼中途离开东毅宫,犯了藐视皇上之罪……微臣其实是想劝娘娘就香妃一事暂时先缓一缓,待微臣回禀皇上,再作定夺。”
徐可婉冷笑一声,不再客气,语调中都透着一股雍容的劲头,让人无法抵抗,“凌统领!你竟然有意阻拦,难道是皇上给你的胆子,不把太后放在眼里吗?”
这话让凌飞目光一僵,不敢再说话,转身向殿外走去。
来救火的人走了,暮倾云的心一片灰暗,她咬了下牙,厉瞪着脸上浮起狞笑的徐可婉。
徐可婉向那四个侍卫看去,他们得令,手中的绳子向暮倾云拦腰合围而去。
恰在此时,殿外突然响起霍霍掌风,瓦片碎屑应声而落,宫人们惊尖连天,四处逃散。
殿内也惊了,胆小的吓得瑟瑟发抖,而侍卫一时间顾不上暮倾云,争先恐后地往外面奔出,暮倾云也趁乱挤了出来。
殿门前,一身软细黑盔甲的凌风威风凛凛,怒视着站在殿顶的一个年轻男人。
在白雪的反射下,可以清楚地看见男人眼眸清秀含露,身穿一袭棕色衣袍,呼呼的寒风把他的衣袍吹得飘飘飞袭,自是一种独特仙风。
凌飞怒斥道:“阁下是谁?竟然敢隐在殿顶?”
“哈哈!皇宫对别人来说也许是龙潭虎穴,可对本居士来说,就如闹市场一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极难听的公鸭嗓萦绕在忆洛宫的上空,说话之人语气自负极傲,目空一切。
暮倾云一愣,这声音俨然就是那个诡异的男人所发,她识得他的声音,她向凌风身边闪去,抬头朝殿顶眺望。
只见白茫茫的殿顶,怒号的寒风中那人长身挺立,单手负后,有几分诡异,也有几分悠然。
凌飞闪了一眼略有惊讶之色的暮倾云,低声道:“香妃娘娘回去!”
她却仿似未听到,只是在紧急地思考着这棕色衣袍的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她,而他隐在殿顶要干什么?是敌是友?
就见凌飞朝那两个奔来的侍卫大喊,“保护娘娘!”话落,他足点跃起向殿顶而去。
那人冷冷一笑,手掌一挽,向凌飞拍出一记罡风。凌飞滴溜溜转动,避开掌风,举掌也迎了去。
两人一时间打得难舍难分,风向逆转。
暮倾云蹙着眉向棕色衣袍的男人问:“喂喂!你是谁?为什么藏在我的殿顶?”
那人在百忙之中闪了她一眼,“娘娘!东毅宫的事情已经败露,请随卑职走吧!”
“啊~~!”暮倾云粉红的小嘴微张,眸光盈动,怔在了原地,被男人这话给震惊了,他俨然是那说夏侯一落不是她丈夫的诡异人。
凌飞宛如也受了惊,一掌分开,他阴冷的眼神在暮倾云与棕色衣袍人之间瞟来瞟去,那话明显是说,东毅宫的事是暮倾云指使他干的。
“娘娘!事已至此,卑职护着你走!”然而,棕色衣袍的男人不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飞身向暮倾云掠来。
暮倾云脸色大变,心中已是明了棕色衣袍人话的意思,她惊恐万状地步步后退,嘴里道:“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诬陷本宫?”
眼看那男人的手即将要触及她身子,她灵敏地向树干后躲去,那人因此落了个空,而她亦是已是捡了根树枝在手,无意地做了个玲珑剑的抱剑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