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用大刀撑在地下喘气的残风一惊,脱口而出,“王妃小心!”
阴风袭面,披散的青丝波激开来,身法太快,要闪已经来不及了,而这时出剑定会被玄体发现玲珑剑在她手上,暮倾云可不想在这种情况之下暴露玲珑剑,紧了紧捏在掌中的玲珑剑,当机立断,小手一挽,咬牙一掌向那爪子击去。
暗想着下一秒被震飞的情形,却在手掌触到爪子之时,突然感到有股强劲的内力从后背力贯而入身体。
“砰!”地一声沉闷响,两人的手相撞相离。
玄体借着这股力向后倒翻出去,落到几米远,稳住身形,惊讶地瞪着站在暮倾云身后的男子,声如洪钟,“阁下是谁?”
暮倾云正欣喜若狂地盯着手,不可思议,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闻玄体惊言,忙转过身,一时竟呆住了。
面前的男子仍是一袭明贵松松垮垮的褐色云朵锦袍,那英俊削瘦的脸庞一如既往地俊美不凡,背着手的他猝然仰天大笑几声,粗犷豪放,“是谁就不必问了,识趣的赶快滚蛋!”
暮倾云一闪接着飞袭到他身后的两个汉子,惊喜交集地问:“王……雁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下,轮到夏侯决然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却突然一拍脑门,笑意更浓,“你是……小魔女!”
“是啊是啊!你以为我是谁!”
她连连点头,这情形俩人心里都明白,不能道明身份,虽高兴,却都用了江湖名称。
他瞅着她脸上的两个迷人小酒涡,说不出的喜悦,惊愕她此时的身高,却没直接道出,比了个手式,“可你……怎么……”
她垂下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夫君助我的!”
这事夏侯决然不懂,虽觉得新奇,可情况不允许细问,接着回答她刚才的话,“我四处游玩,听说赈灾物资这儿被劫,就赶这儿来了,又见官兵今夜出动,便好奇地跟了过来,不想,却看见了你小魔女!”
“是啊!这里正是赈灾物资藏匿之地。他们太狡猾,在此地劫,却就地藏,而且还是藏在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论谁都想不到!玩了招灯下黑,不过,可能也使了迷魂计!”她望向那左右都能运送货物的湖岸,心中还是挺佩服幽冥派。
夏侯决然左右看了看,赞道:“嗯嗯!此地确实不起眼!就依我看来,不过是废弃的两户农家房屋,确实是个藏东西的绝妙之地!”
就在他们两人忙着叙旧时,玄体趁机拉了柳二蛋逃离。
“还有我媳妇!”
远远地随风飘来柳二蛋不甘愿离去的话,夏侯决然轻轻地摇了摇头,轻声道:“你用了美人计吧?”
若是为了这赈灾物资,她暮倾云犯不着,可她此时不能言明这一切,只是羞赧地垂下头,“休听那人胡说八道!”
玄体与柳二蛋一逃离,这个天然的库房便成了无人把守之地,在暮倾云的指引下,官兵们很快找到了赈灾物资,目的意外地都达到了,她欢呼雀跃地拉着夏侯决然向山路跑去。
虽心中的喜悦如盈空的喜鹊翩飞,可一想到那紧紧拉住手的女子是王嫂,夏侯决然就浑身不自在起来,连着推辞,“慢着慢着,本王还有事,不能去见王兄!”
暮倾云眉间轻拢,满目祈盼地望着他,“可你王兄受了极重的内伤,已经昏迷不醒,你也不去看看吗?”
他脸色一凝,紧张地反抓住她的手,“王兄他怎么了?怎么会昏迷?”
跟随而来的残风虽不知道暮倾云已经寻到赤焰丹,可凭着夏侯决然助暮倾云对决玄体的功夫,就知他内力深厚,便向地下单膝跪去,双目含泪,抱拳道:“王爷!这一切说起来话长,还请王爷移驾到硕和王府!”
他的想法与暮倾云一致,夏侯子曦生命垂危,而夏侯决然内功浑厚,相信于夏侯子曦的恢复定有作用。
“走啦!”既然残风也赞同,暮倾云便不再给夏侯决然一个机会,拽着他的手就跑,却蓦然一个身子不稳,从嘴里喷出一股血箭,原来,刚才她与玄体对拼,已是受了严重的内伤,只是在一连的喜悦冲击下,让她未觉身子不适,而此时,身体已强撑不住,到了极限,再也压不住那内伤。
“王妃!”残风惊叫一声。
“你受了重伤!”夏侯决然一把扶住她,她有气无力,脸若白纸,他眉头轻拧,四下环顾,便抱着她向一处平坦之地飞袭而去,将她盘腿而坐,推掌向她后背。
只要一想到夏侯子曦日渐憔悴的面容,她就气血翻涌,在埋头又喷出一股鲜血后,艰难地扭过头,扯出一抹生硬的浅笑,“我还死不了!救你王兄要紧!”
“如想救他,就别再说话!”夏侯决然低吼一声,纯阳的内气源源不断地注入暮倾云的身体。
那股生命的源泉强制注入,让她苍白的小脸渐渐有了点颜色。
他收掌时,缓缓地扶起了她,向站在身后的残风与随从看了一眼,又打横抱起她,足尖一点,移步换影,已经越过那些正高兴往返的兵士头顶。
在半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