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武神情凝重,暮倾云感到此事有些严重。
“其它的人下官不敢妄下断言,但消失的那具尸体下颌有一粒黑痣,痣上有几根毛……下官当时对此人的身份就有所怀疑,但反复细想,确定认得此人!”
暮倾云的视线缓缓移向院墙,那连绵的墙体上依稀还残留着少许的血迹,只是已经变成了黑色,“此人是杨本的府差?”
“那倒不是!”徐武抬眸看了她一眼,很是惊诧,“下官记得很清楚,那人是杨本府内一个不起眼的下人。因有一次下官前到郡府,碰巧与他撞了个满怀,所以就无意地记下了他的长相。”
昨夜的事果然与杨本有关系!她的小手在轿内收紧,却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徐大人!昨夜一事休要再提,天下相貌相像之人多了是,或许是大人眼花了!”
徐武眉头一皱,好似懂了她的意思,“也许是下官真的眼花了!”
“王爷离府不久即回,大人就好好守着城池,王爷回来定会相谢!”她点头,此人虽年轻,但思维还算敏捷,是个可塑之材,“徐大人可曾婚配?”
徐武半张着嘴,这话他可一时没反应过来,许久后才道:“下官刚刚上任,未有妻室!”
她抿唇一笑,真是个愣头青,如想的一样,还未沾过女人!便放下轿帘,漫声道:“本王妃正欲前往姐姐住所,徐大人如没有要事,就随行吧!”
王妃开口,岂有拒绝之理,徐武便同行了。
一路上,她有一句没一句地与骑马在轿旁的他聊闲,便得知他父亲本是朝中的御史大夫,而已退居二线,闲赋在府,他本人也是刚从其他郡调上来,上任不到半年。
在与他的交谈中,她可以断定,他与杨本相处不怎么和睦,却是碍于杨本是郡内最大的行政长官,所以,虽肚明,却装着糊涂,而昨夜一事,他更是没在杨本面前表露出来。
郡内一处远离热闹喧嚣的小巷,古朴的院门缓缓打开,虽不及大富人家,但也是农家小别苑,处处透着一股子田园的清新味。
李月素果然是个勤快之人,这块占地大约有两亩的小院子,除了一座两层的小楼伫立在院中,周边的空地便被她利用出来栽种上了各种疏菜,而靠近门边简陋的石桌前,不光有一株枝繁叶茂的大香樟树,还散落地种了几株香水月季作饰。
乳黄色的月季娇艳欲滴,长势不亚于王府,正值吐露芳菲之时,这小小的院中便充溢着一股超世脱俗的清香。
“妹妹真是个闲不住的人!竟把这小院弄成了菜园。”她迎着走来的李月素,欣喜地道。
李月素闪了眼跟随而至的徐武,忙垂首,屈膝向她跪去,“王妃安好!”
徐武一脸讶色,走来的女子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清世明月的小轩窗前,美人巧笑嫣然的迷人情形。
他迅速低下头,神情显得有些慌乱,这可不像昨夜威风凛凛赶来的郡尉大人!
暮倾云暗自看在眼里,伸手向李月素扶去,“起来!都说了没有外人,不用施礼!”她拉起李月素,向她介绍徐武。
李月素又撩了眼徐武,俩人的目光正好碰上,但很快分离,这更让偷看的暮倾云心里暗自高兴,带着徐武前来,就是这意思。
少年英俊,少女如花,一见钟情,那是很自然的,而且这徐武如若对李月素有意,既又交待了李月素,还能把他拉到自己这边,为夏侯子曦所用。
李月素在又慌又乱中吩咐开门的老妇去端茶水,领着俩人来到石桌前的椅子旁,向他两人福了福身子,“王妃请坐!徐大人请坐!”
有暮倾云在,那徐武哪敢坐,便道站着就行,而暮倾云又示意他可坐,他便推说想看看这院中的菜,走远了些。
暮倾云也知他亦是拘谨,也不勉强,拉着李月素坐下。
李月素就急切地问:“今早李姨出去买鸡蛋,听到人们说王府昨夜出了事,我又是担心又是害怕,不知是真还是假?所以便着她送了月饼去,想打听一下,不想她回来说,王府没事,我正疑惑呢!姐姐就来了!姐姐倒说说,昨夜到底怎么啦?”
这小院离王府甚远,而那火炮的声音本不是很大,这儿自是听不到,她轻轻地一笑,轻描淡写地把昨夜的事说了,只说是几个贼人想进府偷东西。
那徐武一声不吭地看着绿郁郁的菜地,却侧耳细听着她们的谈话。
“妹妹那月饼可还有?”瞟了眼那高大寂寥的男人背影,她向李月素道。
李月素本也顺着她的目光偷看徐武,猛然听到这话,急起身向屋内走去,“幸而还留了盘,姐姐可要好好尝尝!”
在她罗裙轻旋,走到桌前时,暮倾云扭头向徐武道:“徐大人!本王妃妹妹做的月饼味道不错!你也来尝尝!”
徐武又是一番推却,却抵不住她的盛情,自是也尝了一个。
她心情愈加地大好,“真是好吃!我妹妹的这手艺,开个店不成问题!徐大人!味道可好?”
李月素掩唇一笑,向她道:“瞧姐姐你!贵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