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听得远远地传来整齐的脚步,她抬头望去,原来是一队腰跨大刀的兵士急速向这儿跑来。
这队兵士步履整齐,明显训练有素,转眼就到她面前,却是郡尉徐武带人赶来。
他环顾一眼满地的尸体,赶紧向她抱拳施礼,“下官来迟!让王妃受惊了!”
呵呵!这郡尉府离这儿堪远,都惊动了,但比较近的杨本却还没来?莫非他想装聋作哑?就在她自嘲一笑之时,就听得杂七杂八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脸色凝重的杨本率着一干府差疾步来到暮倾云面前,他撩了袍裾向地下跪去,拱手道:“下官治理无方,有罪有罪!”
她试图在这平素一脸哈笑的人脸上找出一丝破绽,可很遗憾,来人除了表现出有罪,就动作举止如常,“起来吧!几个贼人而已!只是这郡历来治安很好,今日这般大动作,却也是有些异常!”虽唤起了,却扔了个炸弹向杨本。
“是是是!下官有罪!肯定是附近的山贼!白天时分进的城,下官一定严查!”杨本一边捋着汗水,一边又哈腰地解释,却把这责任轻轻地推给了徐武。
这山贼脸上又没写字!这说辞倒也圆满,但徐武历来训军严明,守城门的都是经验老道的兵士带新兵站岗,十多个人进城不可能没发现端倪。
徐武不爽地瞥了眼他,碍于他是这郡最大的行政长官,不好郑重说明,但也不甘被欺,拱手道:“今日下官还到城门巡视了,城门把守很严,但也不排除有疏漏的可能,还请王妃治罪!”
徐武这人暮倾云听夏侯子曦粗略提过,年龄虽轻,但对于工作一丝不苟,且性格耿直,不是阿谀奉承之辈。
查查查!查过屁!人都死完了,怎么查?明显的推卸责任!圆滑!由此看来,这杨本非善良之辈!“杨本!久闻你交际广泛,可要择人而交!”她的唇角意味深长地翘起,轻盈地走到杨本身边,极低沉的声音,“王爷屈居此郡,是这郡的福气!你可管理好了这郡以及周边的县,不然,莫说王爷不同意,就是本王妃这关你也过不了!”
杨本生硬地扯了扯面肌,他可是直属皇上管,就连夏侯子曦对他一向都是客客气气,但今日的情形,心中虽不舒服,也只得又诚惶诚恐地揖礼,“下官一定遵照王妃所嘱!”
“今日这事就算了!收拾收拾!”她背着小手向府门方向走去,虽心有怀疑,但没有证据,也是枉然。
府内,火光冲天,亮如白昼,显然,下人们还在为刚才那番大动作而兴奋,王府可是久寂了,安静得几乎被世人所遗忘。
玉儿从人中冲了出来,一把紧紧拉住她胳膊肘儿,无限依赖,眼巴巴地低头看着她,“主子!你可回来了!吓死奴了!”
她轻轻地拍了拍玉儿的手,懂她紧张的心情与心意,向众人大声道:“贼人尽然毙命!大家都有功劳,今晚先下去休息,明日皆有赏!”
玉儿一愣,忙蹲下小声地道:“王妃!你忘了府内要节约吗?还赏赐?”
她又笑,自有外水,那‘天下第一赌坊’可有的是银子,刘老板早说过,要银子随时去取,何况这有功自是得赏,不然,以后怎么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放心!本王妃自有办法填了这亏损!”
莫无言瞅着叩拜的众人,无声地笑着,轻缓地摇了摇头,身前的小女人说出这话可笑至极,一点也不威风,可符合男主子的做法,只是她略有些夸张。
“王妃!杨本在朝中关系繁复,如果此事真与他有关,只怕从今后得更加小心行事!”他凑到暮倾云耳边,思虑重重地道。
“难道王爷还怕他?”她轻嗤一声,王爷这个名号在现代人的她心里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利大如天。
“王爷如龙游浅水……还是小心为好!”莫无言再次道。
她一挑眉,又忆起了夏侯子曦的处境,听闻他隐忍的这三年,除了逢年过节有必要的应酬之外,就在王府赏花弄月,从未露过锋芒,可今日之事,自己是不是有些锋芒太露?点了点头,欣赏地看了眼莫无言,便背着小手向林荫小道走去。
“王妃!无言想起来了,你腰间的紫绿色小葫芦是凤毛麟角的并蒂葫芦!”莫无言的目光紧紧锁住那一对被红绳系住挂在暮倾云腰间的小葫芦,“此葫芦光滑如玉,最难得的是颜色,相传说一株藤上就只结这了两个葫芦,因而十分珍贵!”
原来如此!暮倾云垂首,腰间的那对葫芦不光十分好看,而且确实与众不同,不然,她不会如此喜爱,“它可有用处?”
“这个无言不知!王爷知识渊博,也许会知道!”莫无言眉头一皱,这已经是他仅知道的了。
就在他俩人的谈话中,随风隐隐约约飘来略耳熟的男音,细听之下,却是刘全的声音。
这男人如百姓一样被这儿的大动作所惊,好似正在闯王府,被守门的护卫拦住了,便闹起来。
她愣了一下,莫无言向她一拱手,大步直取府门,她反应过来,便唤过玉儿,向她耳畔私语几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