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暮倾云步出大门,吩咐玉儿不必跟随,背着小手在微风中缓步向红楼方向的林荫小道走去,现在,她再不用鬼鬼祟祟,怕下人看见,因为心里有了底气。
红楼的布局与杏院一样,自成一片小天地,处处是百花绽放,芳香扑鼻。
树影摇曳,挂在阁楼前的灯笼光芒昏黄,半裸身子的红玉还站在门前,心中正憋着一团火无处发泄,一抹小小的白影映入眼睑,她饱满丰盈的胸部急剧起伏,裸露在外的手紧紧地捏成拳。
暮倾云神态娇憨地歪着头仰望她,似水明眸泛出淡淡的浅蓝色,像极了天空无云时的万里碧空,清澈而干净,然而,寒气渐渐从蓝色的眸中射出,掷地有声地道:“站得爽吗?”
红玉微微绉起眉头,一时间竟然觉得这个相貌美丽如画中仙的女子身子正逐渐变高,直至让她仰望。
“他是我男人,岂是你能夺走的?”暮倾云的笑天真无邪,几缕被风吹拂到胸前飘扬的青丝衬托得她清雅如仙。
这刻的红玉蓦然被暮倾云镇住,那紧捏的手自然地摊开,思绪有些迷糊起来,眼前的女子俨然就是瑶池仙子下凡,她不得不臣服于地,自叹不如。
“参见王妃!”从房内拿了件外衣出来的小莲猛然瞧见暮倾云,忙趋步上前施礼。
熟悉的话声传来,让红玉的大脑刹时清醒过来,定睛一看,只见眼睑下的小女孩正趾高气扬地昂着头看她,尽管笑得美如天仙,可那身材分明就是个孩子。
一股受辱之感爬上红玉的心头,摊开的手骤然伸出,带着满腔的气愤向暮倾云抽出一巴掌,暗想着这巴掌抽到她脸上,肯定会使她飞出去摔在地下,因为她这么小,体重肯定也轻。
在红玉的阴笑声中,手腕的剧疼让她的表情凝固,额头的汗水也开始沁出,还没等她咧开嘴叫唤一声,身子就疾如风地飞了出去,绿色就在眼前,身子再一凉,再一疼,她忙看去,痛算不了什么,最可恨的是她竟然已经全裸,一丝不挂。
原来抹胸纱裙在这电光火石间被生生撕裂。红玉顿时明白,暮倾云是个武林高手,而白天时,显然对她手下留了情。
她一动不敢动,毕竟伏在地下能护住私部,虽羞愤地怒瞪着暮倾云,却再不敢吭一声。
暮倾云嘲讽似地看着地下那具白哗哗的肉*体,她向她走去,慢慢地蹲下身,声音变得阴邪,“你不是说,能与他上榻鸳鸯戏水吗?本王妃真想欣赏欣赏。”
红玉死死地咬着牙关,就是不吭声。
暮倾云又道:“你知道,本王妃还是处子之身,从没有过这事,也不懂!不过,王爷好像不屑与你同榻,不如这样,我让几个下人与你鸳鸯戏水怎样?”
“你……卑鄙!”红玉闻言,再也无法控制,又羞又怒地大骂。
“哈哈……”暮倾云缓缓地站了起来,仿似已经欣赏够红玉的丑态。
她的月儿裙裾不时被风吹得飞拂到红玉的脸上,眸中的嘲笑在这时显露得淋漓尽致,小手一掷,那片红纱衣便覆盖住红玉的身体,接着从袖中摸出两张千元银票掷到地下,冷声道:“王府不是你呆的!拿着这两张银票,收拾收拾,赶快离开!”
红玉一时没有说话,她记得白天时,夏侯子曦打发她也不过是一千两,而掌权的女人却翻了一倍。
暮倾云转身背手而去,那袭雪裙宛如黑夜里绽放的白莲,洁白无暇!
翌日清早,头裹白纱的暮倾云在书桌前好奇地翻看着账簿,她发现夏侯子曦的收入虽多,可大半的财物不是用于救灾,就是用于公益设施,而且还有很多不明出去的记载。
玉儿心里暗自高兴着,默不作声地收拾屋内的卫生。
静谧中,陆福推门进来,向暮倾云施礼,尔后便道王爷有请。
她虽不想见他,却也无奈,只得跟着陆福出了苑门,却不是向云锦苑,而是向花院中走去。
远远地,便看见男人坐在六合凉亭,风轻云淡地浅抿着茶水,而他的旁边站着红玉。
暮倾云袖中的小手紧紧内敛,这女人收了银票还不出府,想干什么?
“参见王爷!”她向夏侯子曦福了福身子,便望着垂首,但脸上有泪痕的红玉。
红玉身子一颤,也向她施礼,却害怕似地向夏侯子曦身后挪动脚步。
“王妃来了!说吧!”夏侯子曦放下手中茶盏,轻摇墨扇于胸,似笑非笑。
红玉从怀中摸出那两张银票,便道:“王爷!这是王妃昨夜私自给贱妾的,贱妾不知她何意?”
暮倾云磨了磨牙齿,心里直暗贱女人不识好,也发誓再不会对任何人心软!
她迎着夏侯子曦问讯的眸光,挑了挑眉,“王爷昨日里不是说要红玉去领一千两银票滚吗?我只是想,她虽不是人,但也不能失了王爷的颜面,所以就私自又多给了她两千,希望她出府后不要再去操皮肉生意!”
红玉蹙着眉,楚楚可怜地道:“王爷!王妃这分明是想爬到王爷之上,显示她自己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