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曦初绽,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喷薄直射,万道霞光。
夏侯子曦便早早地就来到云绣苑,暮倾云正坐在大红色绒布罩住的圆桌旁吃早点,对他的到来即紧张又惊讶,他从不在早点时来。
她小嘴里含着双银筷子,一时静静地看着他,转瞬埋下头道:“你来干什么?”
夏侯子曦看着桌面上摆的食物,没回答暮倾云的话,只是撂起雪袍坐下,早有丫鬟忙摆上碗筷,他斯斯文文地喝着珍珠米煮的稀粥,又夹了块腌菜放在嘴里缓慢地嚼起来,“放心!本王也很累,没兴趣再与你胡闹!”
这话让暮倾云眼前倒映出他昨日的友好表现,但对于他如此放纵莫无言而感到十分不解,终究事不关已,她也不便多问,而他的到来,让她的食欲已无,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过玉儿托盘里放着的白毛巾,优雅地试了试唇角,便向雕花窗前走去。
从小酷爱古装戏的她已经快适应了这个时代的一切,守着夏侯子曦这个假丈夫,她也完全把自己融入了角色中,突然想起原身家的事,便道:“王侍郎的背景?”
夏侯子曦眉头轻微一绉,这话一点也不像从小少女嘴里说出,老气横秋不说,还自傲得紧,但他见惯不怪,虽回答,语气却调侃,“现在是御史大夫了!从三品!”
“王爷能咽得下这口气吗?”暮倾云浓郁的鼻音,代表她已经陷入了深深的哀思中。
“咽不下又能如何?本王没有旨意不能随意到京,而且王御史家背景复杂,钩你爹不是一天两天了!”夏侯子曦拿着毛巾擦了擦唇角,挥手示意下人们收拾了,缓缓地向她走来,她的话如一条无形的绳索,正慢慢地把他与她捆在一起。
他伸手抱她放在座榻上坐好,蹲下身,眸光温和,“云儿!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暮倾云眼眶一红,视线紧急垂落于地,不敢再看一眼他,表面虽坚强,话声却哽咽,“你离我远些,我不用你对我好!”
夏侯子曦呵呵一笑,也在座榻上坐下,眸中早没有了昔日的冷,大手拉过拘谨得紧紧相扣的小手在掌心捂着,又道:“丫头!你都不知道,朝中事态复杂,要不然,也不会有你身在王府这事了!”
陆福在这时推门进来,打断了暮倾云与夏侯子曦有史以来最和平的一次谈话。
“王爷!残阳护卫回来了!”
夏侯子曦轻轻地点了点头,柔声向暮倾云道:“本王出去一下,你乖乖的,不准乱跑!”
暮倾云蹙着眉,心在这时碎了一地,这温柔的话是欲要让她感动死吗?
宾鸿厅内,地板蹭亮,帷幔飘飘,清凉悠悠,主座几案上方悬挂一块写着‘沉默不语’的四个大字烫金长形金字牌匾,龙飞凤舞,苍劲有力。
三十多岁,长相精瘦,皮肤略黑的残阳正向夏侯子曦垂首施礼,“王爷!卑职探得消息,皇上并没有因王妃家的事而消停,最近又下旨传北雁王进京!”
夏侯子曦冷冽的美目里风云涌动,沧桑而无奈,大手一抬,他向殿门对面三层台阶上的主座走去,“北雁王生性不拘!且耿直,不一定能与皇上为伍!”
残阳再道:“本以为断了左臂就能让皇上停止无休止地找麻烦,但现在看来,皇上定不会放过王爷!为了不生变故,还请王爷移驾南疆!”
“想他也不会这么快动手。残阳!你带话给残雨,让他给本王控制住通往南疆的大门。”夏侯子曦瞥了眼残阳,表情一如即往地冷。
。。。。
夏侯子曦走了,心绪不宁的暮倾云也步出苑,她来了一块视野开阔,绿茵茵的草地上,给路过的护卫要了一柄剑舞起来。
在她热了身,香汗淋漓时,身后响起了断断续续的轻轻拍手声,暮倾云回眸一瞧,却是红玉带着小莲袅袅婷婷地从青青翠竹林中走出。
暮倾云记得杏花与绿竹的下场,不想与任何人再起事端,因此她没在意,小身子腾空跃起,仍是继续着练剑。
红玉不冷不热地讥笑道:“你这剑也能杀人吗?”
“杀你不用这剑!”暮倾云娴熟地挽起几朵剑花,一个漂亮的天女撒花使出,眸光示威性地向红玉闪去。
红玉眸子一转,挑衅地道:“你剑舞得好有什么用?还不就是个侏儒!瞧你那平得如草地的胸脯,你能与王爷上榻吗?敢与他在榻上鸳鸯戏水吗?你还是能给他什么?”
这话伤了暮倾云的自尊,她停下了手中动作,垂头看着自己又小又矮的身子,最气人的是,胸部确实一片平坦,明显的飞机场,屈辱感在这时漫上心头,她霍地提力而起,剑“哗哗”地挽动,三下两下便把红玉的红纱外披碎了。
碎了的外披如一只只红色的小蝴蝶一般飘飘洒洒地落到草地上,给那新绿增添了一抹抹玫丽的颜色。
只剩抹胸长裙了,雪白的肌肤裸露,红玉自然反应地紧紧环抱双臂,却突然放开双手,丰满的胸脯一挺,“来啊!再来,要不要看看,这地儿可诱人啦!”
“噗!骚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