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树纵荫,环形小道中。
夏侯子曦牵着暮倾云在前面走去。他走得昂首挺胸,气度不凡,而她却憋屈地使劲地挣着,几次都欲摔倒。
紧跟在后面的李沐与一干太监一阵地偷笑,暗想着将要发生的事,看着夏侯子曦与暮倾云饮下所谓的美酒,李沐这才带着太监们转身向门外走出。
见大门‘咯吱’一声被坏笑的李沐拉上,暮倾云的心中蓦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气势汹汹地一捋袖管,小脸怒气横溢,“太欺负人,我去杀了他。
夏侯子曦警觉的眸光闪向倒映着人头的雕花窗,食指伸到唇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不屑地背着手道:“如果说杀了他能有用,本王在宾鸿厅就让他血溅五步。”
“为什么没有用?”暮倾云意外地没有再抵触他,同时有种同舟共济的感觉。
“他不足为惧!本也不怕死!但却要连累这王府的一干人,而且他既然能带着圣旨张扬地前来,据本王的了解,他肯定早就有准备。你我能逃脱,王府的下人乃至于平塘郡的百姓却要受到牵连。”
此时的暮倾云蓦然想起了原身一家的情况,全府可是几百口人,全都被斩首,“你怎么会有这种变态暴虐的兄长?”
夏侯子曦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眨了下眼睑,怅然一叹,“你不懂,皇室权利之争的情况很复杂,尔虞我诈,甚至没有亲情,当今的皇上一直处心积虑地欲除掉本王。”
暮倾云确实不懂,只是警惕地离开夏侯子曦两步。
他的大手向她缓缓地伸来,表情木然,步履沉重,牵着她的手慢慢地向软床榻走去。
“我不要!”暮倾云的心差点蹦出来,发出一声高昂的抗议。
夏侯子曦未答她的话,只是仍旧面无颜色地压上她,反手放下了层峦叠嶂的纱帐。
那股墨香味又彻底地湮灭了她,她的小手拒绝地横挡在胸前,大脑中想起了死之前在电视里看到过的惊天新闻……
成年人强暴幼女的事件,可这事却就要原版本地发生在她的身上!
俩人默默地凝视,谁都没有说话,也一直保持着这个诱人犯罪的动作。
可没一会儿,暮倾云就看见夏侯子曦眼中冒出两道火辣辣的精光,她下意识地想逃离,但他身子异常沉重,而她,也很快觉得心花荡漾,思绪糊涂起来。
蓦然,帐中传出她撕心裂肺的尖叫,这尖叫让殿门外的李沐一阵地偷笑,神采飞扬。
“走吧!好戏完了。”门外传来李沐与太监们舒爽的话声。
“哈哈……”
没过多久,她提着裙裾疯跑出大门,而他,风轻云淡地紧接着走出,冰冷的双目一直注视着那跳动的小身影消失。
回到云绣苑,她刚喘了两口气,房门一动,一阵浓郁的俗气香风扑面。
两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走了进来,来人面有讥色,身后各跟着一个贴身丫鬟。
两个女人皆有二十来岁,貌美如花,长得各有千秋,衣着华丽,且敞胸露怀,但从那高抬的脸嘴来看,应该不怀好意。
暮倾云疑惑地看向玉儿,又见她害怕地见礼,心里这才明白,这两个女人竟然是男人的妾室,而且就是新婚之夜从妓院里娶回的小妾,绿竹与杏花,同娶的还有一位红玉。
听说,绿竹弹得一手的好琵琶,杏花的舞技堪称一绝,而红玉则歌嗓与美艳首冠平塘郡。
“哟!这就是王妃啊!听说,皇上刚才还赐了凤冠霞披!”穿着倚罗绿衫的绿竹那双大大的眼睛斜吊着暮倾云,不可一世地向椅子走去。
“哼!这么矮小,赐了凤冠霞披又怎么样?还不是个侏儒!”穿着软烟罗黄衣的杏花则恶狠狠地一步三摇向暮倾云逼去,一副想踩死她的样。
“绿竹夫人、杏花夫人!奴的主子好歹也是王妃,你们不可对她如此。”玉儿的心一阵地‘砰砰’乱跳,小声地向两个女人抗议。
杏花一个好看的旋转,反手就抽了玉儿一个响亮的耳光,狠戾的眸光再次逼视着暮倾云,“她是什么王妃?她配吗?一个小侏儒……”
暮倾云迷茫地昴着头,虽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可这个身体的主人已经够惨了,怎这两个女人还如此的对待她,她可是这府的正宗女主人啊!
她墨眸轻蔑地瞅着杏花,心中突然腾出一团怒火来。
今生,她再也不愿过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生活。
小小的唇角渐渐勾起一抹美丽浅笑,缓缓地下了榻,撒花裙内的小足猝不及防地踢向杏花的小腿,而小手也以闪电之势抄起几案上的一个茶盏,手腕一抖,那茶水疾如风地向坐在椅子上嘲笑的绿竹泼去。
杏花还没来得及收敛笑容,只觉得双膝一软,不受控制地向地下跪去,她刹时惊得张大了嘴巴。
绿竹则被温热的茶水浇了个满面,虽不烫,但这茶水猛然袭来,还是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而且还有几片翠芽湿沾沾地紧贴着她涂得厚厚的脂粉脸。
绿竹伸手捋下了脸,猛然跳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