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产后落下的后遗症,还是没让她感到暖和,不时埋头咳嗽。
好不容易天色大亮,她慢慢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飘洒起来的雪花,向山脚走去。
回到客栈,吃了药后就蒙头大睡。
夜晚,仗着轻功卓越,轻易地从午门的院墙越过,避开所有侍卫朝静香阁走去。
尽管心里打着鼓,也不情愿再见到太妃,可暮倾云还是决定探探太妃,也算是最后的告别吧!
时间尚早,太妃虽脱了外衣,可还没。入睡,正在那桌前上香,闻屋门被唐突地推开。她扭过头来。
对于总是不请自来的暮倾云她没有露出一点讶色,只是淡淡一笑。
暮倾云怔怔地盯着太妃,本是想施礼,可见到太妃后就身子木然。
她对太妃整个人过敏,因为柳一亭把妇人演得惟妙惟肖,真假难分。
“你不会又是来掳哀家出宫的吧?”
暮倾云想说不是,但这话却久久没从嘴里出来。
太妃返身在椅子上坐下,眼里闪耀着浓浓的嘲讽,悠闲地端起了几案上的茶盏来,“夏侯国已经因你大乱。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你的目的达到了。未来的皇后!”
“这不是我的目的!”暮倾云打了个寒战,走近些太妃,也许是太妃眼里的流光刺激了她,她蓦然微微抬高下颌,理直气壮,“先皇遗旨!太妃知道吗?”
太妃惊诧地望着在这会儿变得高深莫测的暮倾云,“遗旨?”
“先皇病重期间,早拟下了废除太子另立新皇的圣旨!”从太妃的眼中,暮倾云断定她不知道遗旨一事,又道:“整个事件,张圆张公公应该一清二楚。你应该去问问张公公。”
“张圆?”
“是张圆!张公公亲手拟写的圣旨。改传于硕和王。你的亲生儿子!”暮倾云冷冷一笑,此刻,夏侯一落已经心灰意冷,不想要江山了,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太妃若有所思地移开目光,陷入了沉默中。
“我与他已经一刀两断。皇后另有人选。你可以安心好了。”暮倾云说完这些话,身心轻盈,却心里空落落的,转身朝门边走去。临出门时特意望了眼太妃,那妇人还在思索,也许正在回忆先皇死前的情形。而素闻妇人与先皇感情甚好,也难怪如此。
刚步到门前庭院的几株老树时,眼角余光就猝不及防见一个微胖的身影从楼廊诡异地闪来。
她深吸一口气,急忙躲在了树后,定晴一看,却是仇人李沐。
李沐习惯性垂首行走,又因为天黑,所以,并未看见暮倾云。
怎把这卑鄙小人忘了?暮倾云看着李沐进。入了太妃的卧房,凭着直觉,李沐这次到来目的不简单。
。。。
“你来干什么?”
“来瞧瞧你啊!”
一声摔碎茶盏的清碎声音激荡传出,代表妇人心中的怒火有多大,“大胆!”
暮倾云朝屋内探出半个头,就见侧面向自己的李沐手中亦是拿着个小瓷瓶儿。他厚颜无耻地向太妃道:“奴才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来看看太妃!这是娘娘赐给太妃的。”
这是要毒杀吗?宫里的恶毒手段暮倾云可见得多了。深夜不带任何人来临,手持小瓷瓶,这不是毒杀是什么?
太妃一扬眼睑,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这是鹤d红?”
李沐卑鄙无耻的笑着,向太妃逼近了一步,“皇后娘娘说了,太妃这么多年都隐忍过来了……这也是娘娘的一番好意。”
太妃瞅了漆黑一团的屋门,眼里现出灰暗,垂头一叹,无言地接过小瓶来,却不甘心地问:“先皇死时脸色怪异,是不是也是中了这毒?”
“告诉你也无妨!”李沐嘲笑两声,“当日得知先皇留了遗旨给张伊太傅,皇上与皇后就派人抓了伊太傅。当然,先皇也不能留,而且,还是奴才亲自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