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死生抉择,李然没有犹豫,毅然地把药丸吞下,拱手道:“卑职与千一刀同属一个队。du00.com也参与过保护王府之战。”
话说到这份上也算是表明了心迹,可也不排除为了活命而说,但冲着他曾是昔日旧部,就有了几分好感,也算是寄了一线希望、信了他吧!
暮倾云脸色软和了许多,又问:“你是府中的老护卫了,对鸢尾院前段时间起火有何看法?”
“南疆在王爷的统治下,国泰民安、百姓夜不闭户,而烧杀抢掠更是没有。依卑职之见,不可能是府外不相干的人作的案,而是有目的的府内人所干,也许是东夷奸细,也许是朝廷的卧底。起火事件后,卑职特意暗中查看了紧挨的院墙,发现那里长得茂盛的植物有倾斜折断状,显然,是有人翻进翻出,不小心衣袍带动所致。”
院墙暮倾云已经悄悄查看过,那里确实如李然所说,而她记得每次越过都很小心,不曾带着植物。
她不由得对李然刮目相看,可这仍是不能证明什么,也只能说他头脑好用。
翌日一早,鸢尾院就喧闹起来,而李然脚步匆匆地来禀报,说代凤平死了,尸体就在院门的不远处,好像是被武功高强的人生生掐断脖颈而亡。
“怎么会这样?”
堂堂的县令死在院门外,还是朝中重臣代鸿介的长子,这可怎么得了?
暮倾云眼前闪出那个长相儒雅秀气的男子面容来,心里惊了又惊,“死在院门外的不远处,这意味着什么?”
李然沉默会儿,再道:“如不出卑职所料,这嫌疑直指王妃。”
对了!代凤平昨日可是众所周知来拜见过她,走时还说会一直等她的话,这猛然死在了府外。不就是暗喻是她心烦所为吗?图纸与鸢尾院起火的事还没查清呢?这岂不是更乱成一团麻了?
看来,病是假的没瞒过奸细,而这奸细定是对自己知根知底的人。可夏侯子曦昨夜出府没看见代凤平吗?对啦!他走的应该是相反之道,从兵营前来。又朝兵营而去。
她的暗思中,李然又道:“代御史老年丧子,又是朝中重臣,这事定能置王妃于死地。”
他的一席话,让暮倾云按奈不住焦急起来,就问:“莫无言在场吗?”
“莫居士与黑统领正查看现场。”
“代鸿介可知道此事?”
“卑职来的时候,代御史刚赶到。对了,后面还跟着尹小姐。”
奶奶的!这栽赃也没这样的,杀了人还会把尸体抛到自个儿门前吗?
她历来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何况是这种事情。挟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蓦然站起来,疾步向门外走去。
玉儿想拦也拦不住,赶紧拿了披风,给她披上,随后忙唤小轿。
若是正常人。坐轿要不了半个时辰就能达杀人现场,可暮倾云不得不示弱,特意吩咐抬轿的人要平行走动,不能颠簸,因而足足用了一倍的时间才到了那里。
青石铺的古道两旁,树木郁郁葱葱,一眼望去。绿荫荫的一片,这地儿亦是安静下来,尸体也早就被搬走了。
出事现场不用查看,一目了然,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李然眉头一皱,按奈不住心中焦急。拱手道:“王妃!卑职这就去问问莫居士,情况到底如何?”
“不用了!”她淡然一摆手,缓缓地转身,心中相信: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
“王妃!卑职这就回府。向黑统领说明。卑职昨夜一晚都候在王妃门外,不曾离开。”
她感激地闪了眼李然,若是有意嫁祸,急着表态倒是显得心虚了,而且,没有夏侯子曦的授意,她这个不讨喜的王妃谁也不敢动,“此事与本王妃无关,无须多言。”
就在她要上轿时,就听得身后传来零乱而仓促的众多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有人正向她追来。
她沉痛地闭了下眼,却也从来不是怕事之人,就霍地转过身来,准备迎接凭空而来的暴风雨。
殊不知,定睛一看,领头跑着的人竟然是尹兰。
尹兰是半途而返吗?自己真是倒霉,这女子真把自己当成凶手啦!
“王妃!兰儿一向尊重你,可你为什么……为什么容不得我代哥哥?”
疾跑而来的尹兰发髻散乱,衣裙不整,苍白的脸上隐隐绰绰有泪痕,已是怒气横溢,达到了大胆质问她的地步,可这如云的女子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有过火气,就如从没有脾气一般。
“此事与本王妃无关!”她赌了尹兰不知道装病的事,又好似怕自己因气而发病,竭力地压低声线分辩。
“人都死在了院门外,你还抵赖?”尹兰并不听说,反而越加大胆地讥道。
玉儿第一个不答应了,早看尹兰不顺眼,跳了出来伸手朝尹兰推去,怒斥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对王妃说话?”
尹兰连着向后退了两步,一张粉脸涨成了淡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