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提审,一定得好好看牢了。”
千一刀忙与另一个护卫拱手应着。
回到云绣苑,无心睡眠,她便坐在殿d的青瓦上,曲肘托腮遥望着浩瀚无际的夜空,不时瞟一眼那心中所想的郁郁树林。
从这儿俯视王府,可以一直遥望到葱葱郁郁的苑门口,而凭着眼力的极好,她还能望得远些。
寝殿内,她今晚特意让厨房给夏侯子曦炖了冬瓜海带鸭骨汤做宵夜,清热解毒又营养。
一道白色闪耀在夜色中,让她的眼中泛出十分喜悦,急站了起来翘首望去,可那到了苑门的白影继而转了个方向,改朝另一条小道飞袭,随后便是树枝晃动,显然是护卫跟随弄出来的动静。
那分明是香澜苑的方向。
她有些失落感在心间升起,深夜回归,疲惫不堪的夫君俨然还记得去给母亲道晚安。
他真是个孝子,可见盼着母亲回归南疆亦是心头一件重大的事情。
她出神的凝望着,心里无端地泛出一股子酸味,直到那雪影回来,仍是呆呆地伫立。
本欲奔上台阶的夏侯子曦亦是没有护卫跟从,只有陆福与陆全两人跟着。
他当即一愣,威严中带着一些亲切的笑意,仰头向殿d道:“丫头!这时候你不休息,站在上面发什么呆?”
她收回思绪,抿了抿唇,张开双臂跃下,径直飞落到他怀里,夸张地晃荡着腿,调皮地道:“观王府的夜景不行吗!”
“切!你想得出来,依我之见,你是在喝凉风吧!”相处时间长了,夏侯子曦学会了她时不时出来的调皮语言,抱着她拾阶而上时不忘讽刺道。
她坏坏一笑,“就算是吧!”
“夜来风大,你等我,也不用在这样!”推开殿门,他接着知心地道。
“谁等你啦!我只是想那图纸头疼了,上去吹吹风。”望着几案上白玉瓷罐儿,她一跃而下,揭开了盖儿,拿起了旁边的小瓷碗,给他盛着汤,“想着你累了,特意给你熬了补汤。”
“我今晚在兵营吃了。”他接过她递来的小碗放到几案上,深情地搂住她的小腰,在耳畔吹着热气,“今日肚子可有动静了?”
她愣了一下,转瞬反应过来他是想问孩子,就一把拂开他,娇嗔地道:“有什么动静?动静再大,也没有你闹得大!”
他眉峰一拧,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撂了袍裾朝座榻上坐去,虽说吃了晚饭,却端着那汤喝起来,边喝边道:“我想着你肯定看出了兰儿的什么,就让兰儿搬出了王府。这样也好,少了外人掺和,你与母妃相处起来要容易得多。”
面对他的好意,她无话可说,也不想让他失望难过,便道:“兰儿大了,女大不中留。他父亲既然把她托给了你,你就得为了她的终身大事而着想,给她定一门满意的亲事。”
夏侯子曦一股脑儿喝完了汤,放下碗,一本正经地道:“这个我今日闲暇之际早想好了。正好代御史的儿郎代凤平仪表堂堂,能文能武,而且他们又是故交之子女。这门亲事待明日我与代御史商议后,择日在早朝时分当众定了。”
“你早这样做多好!”她投入他的怀中,感慨万千。
这一生,嫁给这个知心知肺的男人够了,不枉一生。
“你长期不回府,流落在外,我哪有心思想到这些,却也是我疏忽了。”他打横抱起她向放下的帷幔走去,眸子深情地凝望,就好似怎么看都不厌。
愁云一扫而光,她真没想到他如此的好,忘了尹兰那腹黑的取代话,“你怎么可能这样好?”
“我好吗?没有啊!”
层峦叠嶂的粉色纱帐内,又响起了俩人如平常时疯疯癫癫的打闹,然而,这一晚便注定是个不平常的夜晚,刚睡下没两个时辰,殿门就被叩响。
夏侯子曦与暮倾云又如受惊一般翻身坐起,同时脸色大变。
深夜紧急敲门,肯定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情。
她正待下榻,他却伸手按住她的胳膊肘儿,示意不用跟随。
他独自起了身,披了件外衣掀开帷幔向座榻走去,并唤了声进来。
殿内,就响起了黑虎的禀报声,“王爷!青碧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