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的面部撒出一包掺了丹毒的石灰粉,并足尖轻点墙,成功地落到墙边。
又惊又怒之下,柳一亭虽挥袖拂向那粉尘,可仍有少许进入眼睛。
她连着后退了几步,双目刺痛,已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而内气漫散,神志逐渐不清,却凭着内功深厚,强支着提力再起,脚步交替,移步换影,手掌挟着一团强悍的火红气流向有呼吸声发出的地方全力拍出,怒吼道:“你是谁?”
她心中暗喜,碧玉簪子上早抹了丹毒,柳一亭像这般强提力攻击她,要不了一会儿,就得毒发身亡,但对方虽亦是强弩之末,可凭着即将要覆面的火热,也不能小看。
她急侧身躲过柳一亭的一招,点足飞离三米远,伸手扯了嘴里塞着的破布,并不答柳一亭的话,手中的碧玉簪子再次一扬,飞身向呆站着的柳一亭出击,目标仍是胸口。
机会难得,很是不放心,她得再狠狠地刺一下柳一亭,让红衣女魔彻底从世上消失。
一连串的猝不及防招数袭来,柳一亭已是心慌意乱,在过招的同时,又中了一簪子,却顺手又拍了暮倾云一掌。
这一掌比前一掌还要无力,因而暮倾云只是飞了出去,并没有什么反应。
她冷眼瞧着柳一亭渐渐软绵绵地倒在地下,又不放心地赶上前向柳一亭的身上一阵地乱刺,接着抽身向黑暗处跑去。
本想用莞香弹,可想着那弹有巨响,也就没弃了,而暗室又密封得好,因而外面平静如常,连凌飞也没在。
虽然得手,可刚才的情形太过惊心恐怖,简直就是死里逃生,所以,她心跳得欢快,又怕御书房外有暗哨,不敢从大门出去,就从侧面的窗户一跃而出。
夜色如醉,树影斑斓,静谧中没掺杂着一缕人的气息。
她确定四周无人,就像个幽灵一般潜入黑暗里,急速向梅苑方向飞袭而去。
梅苑那地儿本就僻静,因此,一路行来,都没有遇着巡夜的侍卫,安全到达梅苑。
扔了块石头叩响屋门,见三个侍女惊慌地跑出来,她向她们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便向一株梅树下盘腿坐去。
她深吸一口气,夜里的空气带着淡淡的清凉,她需要这清凉来净化刚才刺杀的恐惧。
羞花三人见她回来,忙拿来了她爱穿的雪色衣裙。
她便草草地换上,把那身羞月的衣裙扔给羞花,让马上烧掉。
羞鱼跑回屋里拿了火烛,与羞花捧着衣裙向林中深处跑去。
她看着隐隐卓卓的火光,微微一笑,闭目练起功来。
大功告成,只待三日后玉儿明正言顺地出嫁后,她就会带着太妃与李月素还有三个侍女离开。
也许应该先让李月素告假回乡,那样,李月素相对来说要安全些。
羞花与羞鱼没多久就回来了,她便问:“掩埋灰烬了吗?”
“回娘娘!奴才想到了,埋了个干干净净,而且那地儿可能连奴都找不着了。”羞鱼带着一丝笑意答道。
“聪明!没白跟着本宫一回!”她睁开眼来,向两个侍女夸赞,随后又调息了一会儿,便与她们向屋内走去。
用作隔帘的帷幔放下,却一夜没熄灯,任孤灯独亮。
她睡得很香,从未有的香甜,直到淅淅沥沥的小雨滴声吵醒了她,才睁开眼来。
帷幔厚重,想是小屋简陋的原因,用于避风。
她慢慢地站起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便伸手掀了帷幔出去。
羞花几人早在桌上摆好了早点,只是一直没叫她,见她出来,她们忙上前做着起床的事情。
仇人除去,又解了南部的危机,暮倾云胃口大好,便问,早点送来了多久?
羞鱼向她福了福身子,“刚送来一会儿?想着娘娘在雨天犯困,所以就没叫醒娘娘。”
久侍候的人,早懂了她的习性。
她唇角勾了勾,接着问:“宫人们没说什么吧?”
“没有!奴还故意问,昨夜的雨是什么时候下的,可他们说一夜睡得安稳,不知道何时下的雨。”羞鱼上前一步道。
她向羞鱼闪去一个赞赏的眼神,风卷残云,把桌上的早点吃了个精光。
如她猜得不错,谁也没有发现柳一亭中招,而就算发现,也要到今夜的子时,那样,柳一亭早死得硬邦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