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挥手,大大咧咧地坐在长凳上,也不嫌弃,伸手就抓向那残余的瓜子塞到嘴里,叭嗒一声吐出瓜子壳后,冲着愣头愣脑的他们斥道:“还不去端早点,站着干嘛?”
她随意的个性让他们三人十分信服,毕竟她是高高在上的香妃,竟不嫌他们脏。
他们连着弯腰答应,正要离开,就听得她又道:“对了,昨日送来的两个侍女还好吗?”
张经赶紧拱手道:“还好,依了娘娘的吩咐,大鱼大肉供着!”
“先带本宫看看去!”她理了理衣裙站起来,冲着张经道。
两个狱卒不知道她喂毒虫给李妩儿与李妲儿一事,没什么表现,仍是躬身站着,当然也知道她此话是对牢头所说,可张经就不同了,他当即脸色一灰,又不知道她要怎么惩治送进来的两个侍女,想想那哈氏蜈蚣,他便在昏头昏脑之下打了寒颤,连忙带着她向幽暗的死牢深处走去。
往日不觉这死牢阴森,可身后跟着个有小魔女头衔的女子,他觉得突然来到了阴曹地府,冷嗖嗖的。
途经关李妩儿与李妲儿的地方,就见她们俩一动不动地躺在乱草中,妖媚的两人早如枯萎的花朵,惨不忍睹。
虽自作自受,她却突然有一抹不忍,向张经道:“没给她们饭吃吗?”
张经撩了一眼她们,“给了,娘娘!她们不吃!”
她暗自叹了口气,落水的狗救不得,若是救上来反咬一口怎么办?
拐了个弯,又前行了几米远,张经指着关在铁栏栅里的秋菊与秋落道:“娘娘!就在这儿!”
暮倾云唇角漾起一抹得意的浅笑,小手特意伸向腰间,让张经又害怕地向后退了一步。
她便不屑地向下撇了撇嘴角,“看你那样,不就是虫子吗?滚滚滚!”
张经巴不得她这样说,把手中的钥匙递给她,拱了拱手,“那小人去吃早点了!”
“去吧去吧!对了,本宫要好好玩玩她们,没有本宫吩咐,不得让人打扰!”她向他一挥手,气势凌云地道。
张经连声应着,一溜烟地跑了。
秋菊与秋落冷冷地瞪着她,没有说话。
她摸着铁栏杆,饶有兴趣地自言自语,“还差些工具,等本宫去找来!”
说完,她提了裙裾向死牢的最深处跑去。
最深处顾名思义就尽头,青砖一片,没有什么啊?而且光秃秃的,更没有像机关的东西存在。
“不可能!怎么会没有机关?”她环抱着双臂,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潮湿的青砖发愣。
正想离开,就见那青砖之间突然朝里开去,现出一个一米来高,能容得下一人进入的方形来。
是有人从里面开了机关!她当即一喜,如猜得不错,就是一直对她念念不忘的柳二蛋。
“有人吗?”她埋头迈砖而进,小声地唤着。
里面光线很暗,比御书房那暗室昏暗多了,因而她要适应一下这光线。
少倾,定睛一看,这里形如一个小小的卧室,床榻也有,家具应有尽有,而那神秘人物柳二蛋正坐在桌前呆愣地盯着她,那双形如野兽的眼眸闪发出的幽光,宛如两团坟地里的鬼火。
她咽了咽喉部的唾液,不敢靠柳二蛋太近,记得他的野性,小心地问:“你为什么跟踪本宫?”
柳二蛋呆滞地盯着她,明显不想说话。
她只得换了个话题,柔声哄呵道:“吃早点了吗?”
柳二蛋这回有了反应,虽没回答她的话,可木然地摇了摇头。
提到早点,她猛然想起,去端早点的张经应该很快到来,她得赶紧离开这里,强压住心中那抹欣喜向柳二蛋道:“我等一会儿再来,你记得给我开门。”
她一转身,就跑了出去,虽赌着柳二蛋不会伤害她,但她其实那颗心悬着,腿肚子打颤。
重新来到关秋菊与秋落的地方,赶紧打开了锁,紧接着,就见张经背着双手脚步沉稳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