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街道两旁站满了人,中间的大路干净宽敞,百姓早就津津乐道,丞相府的傻大小姐要嫁到宣城,成为半身不遂的允王王妃。这算是天作之合,又算是天公不作美。
不过又有人说,傻大小姐的傻病好了,只是每月十五的疯病依旧。想来,允王府多了位疯王妃,只怕更会鸡犬不宁。
还有人说,允王爷因为旧疾复发,本来说的在五皇子府中成亲,后来却要景大小姐由送亲队伍送到宣城,再成亲。想来,允王爷半身不遂多年,就算复发,只怕是全身瘫痪了。
人群中有同情的,有嘲笑的,也有只看热闹的。
景惜穿着宁允送为的大红嫁衣,头上并没有盖着红盖头,凤冠压得她脖子痛,要不是还没出京城,她早就取下那一头重物了。
宣城路途遥远,没有个三天是不会到的,如果每天都顶着这东西坐在轿子里,只怕人没到,脖子都僵死了吧。
没有听到低声细语,想来是出了京城,景惜迫不及待的拿下凤冠,头顿时轻松很多,小心的撩起窗纱一角,路上的人越来越少,只有送亲的队伍在前后。
皇上算是没有亏待她,派了侍卫保护,景松阳更是让家奴抬了大很多箱嫁妆,她嫁得也算是很隆重,虽然没有十里红妆,但也算是体面。
景松阳在她上花轿的前一刻,满脸悲伤,差点就老泪纵横,握着她的手不舍的看着她,“惜儿,此去不知何时你我父女才能相见,一路小心。”
景惜不曾想过景松阳会如此动情如此不舍,在这最的一刻,景惜还是感动的。
丞相府的所有人都出府相送,当然,徐氏除外。周氏也是恋恋不舍的拉着她的手,却没有说一句话,三个妹妹只有景月面露了不舍,其他两个倒是平静,景玉在她上轿前,却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若云和紫絮两人伴在轿子左右,一路不言,想来是有些舍不得京城,毕竟,她们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宣城对于她们来说,是个陌生的地方。
景惜到是没有什么留恋,反正她穿过来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宣城,或许比京城好。
一路上到是平平安安,一连两日,除了吃饭睡觉的时候,队伍才停下来,景惜坐在轿子里,可算是把她颠簸够了。这个时候,她真希望下轿跟着他们一起走路。
若云那丫头,吃饭的时候送进轿子,就算是她要‘嘘嘘’的时候,若云也会让紫絮叫那些人全部闭上眼睛,这架式,可把景惜笑惨了。古代啊,如此封建。
过了今晚,明天就该到宣城了。
该死的宁允,让老娘受罪。在洞房的时候,看我不玩死你!
队伍再次停下,景惜撩开窗纱一角,果然,夜幕再次来临。明天,便能结束这艰难的旅程了。嫁人嫁成这样,真是受罪啊。
“小姐,江侍卫说,翻过前面的山头,便是宣城了。”若云这丫头到是好,还可以与帅哥搭搭腔。可怜她,男人的模样都没见到一个。
江侍卫,是皇上派的御林军,也算是这次送亲队伍的总指挥。不过,景惜却是没有见到过。
“再不到的话,我就要跟宁允一样了。”景惜有气无力的撑着身子,靠在轿子边上。
紫絮听后,不明的问道:“小姐怎么跟允王爷一样了?”
景惜翻了个白眼,“跟他一样半身不遂。”
若云赶紧‘呸呸呸’三下,责备的看着景惜,“小姐,怎么能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呢?”
景惜吐了吐舌头,头歪到一边,不理她们了。这两天睡觉,都是头一歪便睡过去了,每到了第二天,脖子总会酸痛一天。
今夜,如昨晚一样,不知为何,却怎么也睡不着。再次揭开窗纱,外面一片漆黑。似乎连星星都没有了,安静中带着浮躁,如此诡异。一种不好的感觉涌进心头。
骤然间,一种奇怪的气氛笼罩在他们周围。景惜轻轻的揭开窗纱,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全部侍卫都围在轿子旁,若云和紫絮满脸的紧张,脸色在晚上也能看出很苍白。
“怎么回事?”
若云见景惜探出了头,急忙移过去,眼神里的慌张与恐惧却没有减少,“小姐,别出来。”
虽然她在害怕,但她还是担心主子。
景惜皱着眉,更是好奇,她缩回头,放下窗纱,直接下了轿子。她一出现,外面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而围着轿子的侍卫更是有些担忧。
一群黑衣人拿着明晃晃的刀剑与侍卫对峙,在她出轿的一刻,黑衣人的视线也落在她的身上,他们蒙着脸,但是那唯一露出来的眼睛却让人觉得寒冷。那是杀手才有的眼神!
“王妃,请回轿。”一个深沉浑厚且平静的声音响在景惜的耳边。
景惜寻声看去,那男子身材挺拔,目光如炬,仪表堂堂。想来,这便是江侍卫了。
若云和紫絮焦虑的走到景惜身边,正要劝她。
“你们是什么人?”景惜并没有理会他们的劝说,反而冷静的对着那些黑衣人。在她看来,这些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