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夜婴宁深知自己绝对不能出现在宠家人面前,否则,她可能会尸骨无存。
上次见面的时候,苏清迟曾别有深意地点醒过她,不要以为宠家人不来找她的麻烦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她的存在,那根本不可能。
唯一的理由是,宠天戈一直在暗中给予她足够的保护,庇佑,才让她每日每夜高枕无忧,不受纷扰。
如今,宠老爷子仙逝,源于宠天戈逃婚。无论整件事和她有没有关系,处在悲伤中的宠家人都不可能客客气气地善待她。
正因为这样,所以,Victoria陪着宠天戈走进宠家大宅,夜婴宁一直坐在车后座,没有露面。
十分钟后,Victoria独自走出来,上了车。
“情况怎么样?”
夜婴宁关切地问道,她很想知道宠家现在的状况,更担心宠天戈会不会受到家族的惩罚。
Victoria懊恼地摇头,沮丧道:“我除了过来开门的保姆,根本就没见到一个真正的宠家人。但愿宠总今晚不会太难过,可是……今天的事情,闹得确实太大了。”
两人静静地坐在车里,相对无言。
“还不知道傅家要怎么才能出这口气,傅锦凉不会轻易收手的,她的性格一向不输人前,这次这么丢脸,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夜婴宁叹息,她能预料到,接下来的事情全都会朝着难以预料的方向脱缰而去。
Victoria伸手捞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然后发动车子,送夜婴宁回家去。
这一折腾,天都亮了。
到家后,夜婴宁倒头就睡,昨夜在医院输液,几乎没怎么睡好,此刻她虽然脑子很乱,身体却已经是抵抗不住,极度的疲乏。
她事先告诉家中的保姆,不需要喊她吃饭,无人打扰,等到她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拥被坐在床头,夜婴宁不甚清醒,出了会儿神,这才想起什么,爬起来开电视,开电脑,叫保姆把当天的报纸拿上楼。
她搜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于宠天戈爷爷病逝的消息。按说,以他的身份,他离世这件事该举国震惊才对。
夜婴宁坐在报纸堆里,想了想才反应过来。
毕竟宠老爷子是意外病发,媒体不可能也不敢对外宣布实情,上上下下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安排布置,选取一个最稳妥最适宜的时机来公布这一消息。
她爬起来,抓抓头发,踢开一地的日报、晚报、都市报,一路踢踢踏踏地跑下楼。
在家中保姆惊诧的目光中,夜婴宁将别墅一楼的百叶窗全都拉上,还将所有门窗关紧,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如果有人敲门,一定要再三问清楚是谁再开门,报警器也要每天都要检查一下。从明天起,大门的密码锁我会每天都更换,你记得在吃早餐的时候问我最新的密码。”
她罕见的凝重脸色令保姆只好嗫嚅地连连点头,虽然狐疑,却也不敢多问一句。
只有夜婴宁自己知道,现在,或许不希望她活在世上的人,越来越多了。
反复确认家中的安全以后,她还是放不下心,犹豫再三,怕死的她还是拨通了蒋斌的手机号码。
对方显然很惊讶,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夜婴宁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你方便出来吗?可以到我单位来,我最近跟一个案子,平时吃住都在办公室,有时间跟你聊聊。”
听出她在电话中的迟疑,蒋斌主动提议道。
“我请你喝咖啡吧,我知道一家,就在你单位后面的那条马路上。蒋队,不瞒你说,我活了这么大,还没怎么和警察打过交道。要是去你单位,我可能连话都说不利索。”
夜婴宁坦白交代,将地址告诉给他,约他稍后在那里碰面。
她从车库里选了一辆低调的黑色车子,进入市区后,先在主干路上兜了两圈,确定应该没有什么人在跟着自己,这才放心地在目的地旁的公共停车场找到停车位。
蒋斌果然来得较早,已经在咖啡馆里等着她。
“我要经典奶茶。”
夜婴宁坐下来,冲服务生说道,然后略显局促地看向蒋斌,轻声道:“不好意思,这么唐突把你约出来。”
他搔搔下巴,也笑了笑,不自在道:“别,难得有位女士主动找我,我这老光棍就假装自己出来约会了。何况这家的咖啡确实很不错。”
说罢,蒋斌端起杯,敬了夜婴宁一下。
她笑起来,笑完后才直奔主题道:“蒋队,你的人现在每天还跟着我吗?”
蒋斌愣了愣,还以为她在介怀这件事,连忙摆手道:“你不用害怕,人我已经都撤回来了,上次和你谈完之后,我们队里的人也重新做了部署。”
夜婴宁顿时后悔至极,如果蒋斌的手下一直暗中盯着,起码她的安全还有个保障——万一傅家或者宠家的人将宠天戈逃婚的原因都扣在自己头上,找个机会下手除去她,那自己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