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大势力面前不得不低头这种事,一旦做得好,就叫做以柔克刚。
就像是舞步,一步后退并不意味着去全局的失败,索求的就是一种游离不定,飘忽不明。
坚持还是妥协,这个过程本身就充满了魅力。
清晨的时候,宠天戈叫人送来了两人的换洗衣物,此刻,夜婴宁洗过澡,正站在房间中央穿衣服。
她单腿站着,向上提丝|袜,用下巴抵着文胸,以免它落地,于是整个人的姿势看上去就有些滑稽。
果然,床上传来低低的笑声,夹着男人惰懒的满足感。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宠天戈缠着她又来了一次,这次索性从大床厮|磨到了浴|室,夜婴宁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睡着了,还是累晕了。
她愤怒地回头,瞪了他一眼,这才将贴身内|衣穿好,去拿小外套。
颈后突然被一股呼出来的热气偷袭,紧接着,一双精瘦匀称的手立刻围了上来,精准地拢住夜婴宁胸口的丰盈。
“再陪我半天吧。”
声音里隐隐有酝酿的欲|望,宠天戈埋头吮着她的耳|垂,不想她走。
夜婴宁推开他,并没有被他撒娇呢哝的语气所蛊惑,正色道:“我真的有正事要办。”
她的设计草图虽然已经做好,但,真正费时费心的是珠宝的制作过程,这条参赛之路还长着。
大概是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容置疑,宠天戈只得悻悻松手,赤|裸|着身体重新爬上床,脸上的表情,委屈到不行的地步。
夜婴宁无奈,都已走到小木屋的门口,只得又折回去,俯身吻了吻他额头,又哄着说了几句情话,这才得以脱身。
她上了车,宠天戈派人送她回市区,刚坐稳,他的电话又追来。
“我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
夜婴宁紧张地检查自己的手袋,以为是不小心把东西落在小木屋。
“没有。我就是想你了。”
那端传来宠天戈的声音,哑哑的,低低的,听上去很是性|感迷人。
她立即松了一口气,又感到一丝好笑。
“我接下来可能会比较忙,如果你有急事,可以先去找Victoria,她很可靠。”
宠天戈靠着床头,把头扬起,一只手按着酸疼的太阳穴,轻轻启唇交待着。
夜婴宁一怔,虽然不太明白他话里的含义,但还是依言说好。
挂断电话,她有些疑惑,总觉得宠天戈像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似的。
可是,若他不想说,那么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
*****
夜婴宁没有撒谎,她口中的正事,就是要去找一位已经退休很久的珠宝技师。
她只是设计师,最擅长的是捕捉灵感,虽然也曾学习过倒模、切割和镶嵌等课程,但面对眼下这件难度颇高的参赛作品,她到底心里惶恐。
而真正能帮她把作品从想法演变成实物的,给予技术层面的指导和建议的,就是那些默默无闻的专业技师。
拿着苏清迟给自己调查得到的地址,夜婴宁开车兜了很久才找到一处公共停车场。
这一片是老旧小区,居民楼都很有些年头了,住的也都是老邻居,夜婴宁顶着烈日,拎着一篮水果,一栋楼一栋楼地找过去。
她爬了6层楼,终于找到这位技师的家,反复核对了几次,确定没找错。
来之前,夜婴宁特地打了电话,表达了登门拜访的诚意。
按响门铃后,许久不见有人来开门,她有些着急,伸手又去拍了拍防盗门,这才发现原来房门居然是虚掩着的。
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但急于找人的夜婴宁还是推开门走进去,站在玄关处大声问道:“赵老师,您在家吗?”
没人回应她。
夜婴宁站在原地,打量着四周,这是一户典型的三室两厅的民居,面积不小,也非常整洁。
据说这位赵老师的爱人在十几年前去世,她一个人抚养着独|生|女,前几年刚把女儿嫁了出去,如今独居在此。
珠宝技师虽然整日里同昂贵的珠宝打交道,但却对身体健康状况要求很高,赵老师已经快六十岁,常年工作让她的视力下降得很快。再加上女儿女婿都不想让她太辛苦,所以劝她早早退休,如今已经赋闲在家近十个年头了。
但夜婴宁相信,她宝刀未老,如果能够得到她的提点,自己一定会事半功倍。
正想着,右手边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很轻。
夜婴宁顿时一动不敢动,脑子里飞转过无数种可能:不会是有贼吧?!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想要退出去,但又担心赵老师的安危,一时间进退维谷。
手机在包里,夜婴宁连忙轻轻地拉开拉链,想要偷偷报警。
正紧张地掏着手机,忽然,她用余光瞥见不远处走出来一个人,吓得夜婴宁立即伸出手,尖叫道:“别过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