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楼来不及说话,连忙跑出书房,只见董超全身蓑衣披挂,头上戴着斗笠。风满楼问道:“你们不是在外边厢房等候吗,怎么被淋湿成这样了?”
董超说道:“刚才我们四个人闲聊,说起这大雨可能发大水,恰巧属下一位亲戚居住在江边,便过去看了看。但是,堤坝现在很不保险,离没过堤坝,不到三尺深了!”
风满楼心里一惊,说道:“还楞着干什么,让孙虎王英,分别去通知魏县丞和钱主薄!多带些衙役捕快,准备抗洪抢险!”
看到董超转身要走,连忙说道:“你和薛霸跟我一起去江边看看!”
杨虹彩从里面追出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风满楼笑道:“没事,给我准备几件蓑衣斗笠,我要去江边看看!”
杨虹彩点了点头,看见风满楼的模样,说道:“自己小心!”
等到风满楼带着董超薛霸来到江边,却看见堤坝果然不到三尺了。而且江水的涨起来的速度非常快。大雨也一直下个不停,这样下去,要不了两个时辰,就会淹没堤坝!
风满楼心里一惊,说道:“快,快去准备麻袋,土石,加固堤坝!”
两人听了,连忙去准备了。周边的居民们,这时候有的也出来看了看,风满楼对他们喊道:“大家不要害怕,我是风满楼,本县知县!各家各户注意了,男的帮忙准备麻袋,土石,准备加固堤坝,妇人小孩老人,全部撤到城中去,哪里地势稍高,没那么快淹上去!”
本来大家就是住在江边,随时都对江边的情况进行监视着,现在听到知县大人说堤坝可能不保,顿时有点慌乱了。
那些住民们,非但没有帮助寻找土石麻袋,反倒各自回家,收拾一些细软,准备逃命去了,风满楼一阵郁闷。
忽然,董超喊道:“大人,快看!”
原来,大水又上涨了三寸,虽然不多,但是这么快的时间,却已经上涨了这么多,还是令人感到心慌。要是再涨个一尺半的样子,就和地面一样平了,再涨三尺,哦,不到三尺,就没过堤坝了。
最要命的是,风满楼似乎发现,随着江水的波浪的侵蚀,堤坝居然开始慢慢的被冲刷掉了,堤坝外面是一些碎石,包着厚实的泥土,泥土里面混着石灰。但是,每一次波浪的侵蚀,就磨去一些泥土,不到三五次,就只剩下碎石了,碎石也很快被冲散,石灰,根本就没看见。
平时看似好好的堤坝,这一下就显出问题了。却原来根本就没有伴石灰上去,准确的说,是只随便弄了一点石灰,根本就显示不出效果。风满楼顿时傻眼了。照这个样子,大水只要涨到了和地面相平之后,随时都有可能溃堤。
风满楼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但是,看着身后的房屋,看着身后那些匆匆准备离开的人群,心里猛的一个念头升起:一定要保住大堤!
大家眼看水势涨得这么快,也是拼命的收集麻袋,往里面填充土石。风满楼知道,现在多装一袋,就多一份保险。
还好,没多久,就看见后面黑压压的人群,大约一百来号人,都是衙门的衙役,捕快们,在魏忠书和钱维纶的带领下赶到了。
风满楼来不及埋怨,喊道:“大堤随时可能溃堤,赶快让大家收集麻袋,准备土石!”
刘都头上前来,说道:“大人,要不召集附近的百姓一起!”
风满楼说道:“那是当然!哦,不用了!”
却原来是魏忠书正让衙役到附近召集百姓,说是召集,其实还是强行拉人。大约一刻钟之后,很快便召集了两百来人的百姓。
风满楼吼道:“我知道大家都想保命,但是,要想保命,咱们一定要保住大堤,所有人分成三组,一组帮助附近的老弱病残转移到城中的高处,大水一时半会涨不上去。一组去收集麻袋,一组准备土石!快点,快,时间不到了!”
风满楼为了加强执行力,让赶来的孙虎王英带了几个衙役和一个组,一起在去转移老弱病残。让董超薛霸带了几个衙役一起,带一个组的人去收集麻袋,自己则亲自和魏忠书他们,以及剩下的衙役们,组成了一个组,从他们手里带来的锄头等工具,就地挖掘土石。
大雨足足又下了半个时辰才停,所有人都被淋得跟落汤鸡似的。虽然现在大雨已经停了,但是天色也已经黑了下来,本来下雨的时候,天色都黑得厉害,现在也快到晚上了,风满楼这才让大家点上火把,今晚上是很危险的情况。
这台风带来的大雨,来的很快,也很急,虽然持续的时间长,但是去得也快,而且去了之后也不会再下雨,但是并不代表不再涨水。
江河里面的水,汇聚起来,也是需要一个过程,在雨停歇之后,会有一阵的洪水高峰期,只要顶过这段时间,就会慢慢的稳定,然后就会慢慢的消去。
水势已经快与地面平行了,大家早已经将麻袋准备妥当,风满楼看了看,却还是不够用,不但要准备加高的麻袋土石,还要准备哪里溃堤之后堵住缺口的地方,虽然有两百多人的忙碌,但是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