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船厂回到太子府已有几日,在这里虽然比皇宫里悠闲不少,但是过的实在无趣。小正太每天都得去大本堂读书习文,她就只得在太子府呆着,还不能随意走动。
一天一天的闷着,西亭都快要闷坏了,此时她开始怀念在宫里的时候,虽然那时候要做很多事情,但是每一天都充实,时间溜得也就快。
哪像现在整天无所事事,她好想出府啊。
“我快发霉了!”软骨似的趴在桌上,西亭的内心如千万只蚂蚁咬,烦心的很。
“烦心什么?”太子爷的声音突然传来,惊得她立马跳起来,果不其然,太子爷正在吃力的跨越门口的高槛。
居然这么不用心,连太子爷那么轰隆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西亭懊恼一声,急忙行礼:“小的见过太子爷。”
“小勺子,替你家主子准备下,今日下了课,该去学骑射了。”
“是。”西亭低眉应道,心里却咂舌,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学习骑射?皇家的学习可真严格。
朱高炽嘱咐了一句,便往另一处去,西亭目送着太子爷吃力的背影,撇了撇嘴,替小正太准备去了。
“怪事,明明摆在这里的!”西亭要咆哮了,前两日宫里送的来骑射服明明就收在柜子里,怎么会找不到呢!
越翻腾,她暴躁的小脾气就越上头。最后索性不找了,往墙角一靠,今天怎么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利,一大早出门遇鸟屎,吃饭吃到大青虫,尼玛上个厕所都差点滑进坑里。
“我得测测,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从怀里掏出三个铜板,嘿嘿,现在她好歹也是吃皇粮的公务猿,不再缺三个铜板啦。
将三枚铜板排列的放在手心,双手掌什,并不握紧,前后摇动双手,使手掌内的钱币翻动,闭目敬曰:“天何言哉,叩之即应;神之灵矣,感而遂通。今有西姓女子有事关心,不知休咎,罔释厥疑,唯神唯灵,若可若否,望垂昭报。”
念罢开掌掷钱,反复掷了三次,西亭咬着毛笔将内卦记录在纸上,唔,公务猿也不缺纸笔了。
待记录完毕,西亭又将三枚铜钱拾起,重新排列在手心,合掌敬曰:“某宫三象,吉凶未判,再求外卦三爻,以成一卦,以决犹疑。”
西亭睁眼,又连掷了三次,得了外卦,记于下方,将其与前面的内卦合为一卦开始断吉凶。
“妈蛋!”西亭突然叫了起来,今天起得居然是个凶卦!
好久没算命了,一算就要遇险,她特么有这么倒霉吗?西亭想了想,要是朱棣送给小正太的骑射服不见了,自己可不就要倒霉嘛,一拍额头道:“再来测个梅花易数,我得赶紧找找骑射服下落。”
宫里送骑射服来的时候是西亭接手的,时间也是记得清楚,神叨半天后,脑袋一偏:“西南方向?”
太子府的西南方向不是一片竹林吗?
疑惑归疑惑,西亭还是得走一趟,要是长孙殿下下了课,回来拿不到骑射服,只怕自己的脑袋不保。
自从穿到了古代,她的小命就一直悬空着,脖子都快吓得变短了。
她也不绕弯子,直接朝着西南方向走,一路上倒是没有发现,直到靠近竹林,她的心脏突然跳的厉害。
隐隐绰绰看见竹林里有身影,西亭心头一跳,猫着腰穿过一片花丛,贴在竹林内的一块假山上当壁虎。
“主子说了,咱们时间紧迫,务必要速度些。”有点嗲有点甜的清洌女音。
“让主子放心,骑射服我已经做好手脚,那小太监还不知情,你回去禀报,就说我一切准备妥当,保证万无一失。”有些沙哑的男人声音。
“好,”
三言两语,接头结束。充当壁虎的西亭吓得嘴巴都往下撇,尼玛,怎么到哪里都是危机四伏,处处都有阴谋和暗杀啊!
这两狗男女是准备杀小正太吗?
难道两人偷情被小正太撞到过?
那他们对话里的主子又是谁?
问题黑压压的朝她袭来,西亭晃了晃脑袋,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再想她和小正太的命就都没了。
西亭动了动,小心翼翼的探出半颗脑袋,竹林里已经没了人影,想必是各找各妈去了。于是她大着胆子走出来,四下仔细一张望,拔腿就往朱瞻基的小院跑去。
她呼哧哧跑的急,小正太啊,你慢着点放学,等着姐姐来救你!
“哎哟,哪个不长眼的奴才。”跑的太急的后果,就是和旁边过来的一群人撞在了一起,将个小家伙压在了屁股下面。
“长孙殿下!”西亭快速的爬起来,拉起趴在地上的朱瞻基。又在人堆子里找到王振,快速的说道:“太子爷让我带长孙殿下先出宫下,一会儿就回来!”
也不管王振听没听清楚,拉着朱瞻基就往偏门冲。
“小勺子在说什么?”王振皱眉问一旁的小太监。
小太监回道:“小勺子说,她先带长孙殿下出个恭。”
“哦,那咱们且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