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郑和与宫子尧不允许西亭进医房照顾重伤员,但是她依旧每天进来看一次,还做了一些现代的口罩,让船上的太医们用上。
西亭和郑和又睡到了各自的舱房,每到晚上,她一进舱房就将门锁起,郑和敲门她只道自己刚见过病人,身上沾染着晦气,万不能传给郑大人的。
郑和左拍门右拍门,西亭就是不开。最后也只能妥协,怏怏的回自己舱房窝着。
和郑和有了感情危机,西亭看的了然,但是她不明白,危机到底出在哪里?
是因为和语彤的出现?
不,这只是助燃气,不是点火索。
她想不明白,看不清楚,于是有一日在医房之时,便问道宫子尧:“玉兔攻,你和你的老婆们会吵架吗?”
宫子尧本在工作的手顿了顿,好似在回想,一会儿回道:“好像没有。”
“十个老婆,竟是一个都未曾吵过架?”西亭倒不相信了,这些女人就这么大度,玉兔攻接二连三的娶老婆,她们还能真心实意,扬着笑脸的迎新人?
玉兔攻桃花眼尾一挑,语气有些骄傲:“你也不瞧瞧我是何许人也,我可是宫子尧哎,哪里有我搞不定的女人。我的十个娘子个个温柔似水,在府上也是谨遵时时三从四德,姐妹相处甚是和睦哇。”
西亭撇嘴,一个问题问的他倒得意起来了。不过想想,古代的女子从出生起接受的就是男人一夫多妻的思想教育。在男性处于优势的古代,女子只能是是依附品。既然是依附品,你就得遵守男人给制定的东西。
比如三从四德,比如女诫,比如休妻的七出。
将这些看着是为女子写的书,实在是全是为男人利益所考虑的内容全加负在女人身上真是可笑。
西亭越想,嘴角的不屑越是大,宫子尧只顾手中的活,并没有抬眼去看,但是心中却暗道,不如趁这个机会,来给西亭好好补补这“夫为妻纲”的课。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的娘子们,个个深谙大意,有没有嗣出倒是无妨,最最忌讳的便是一个字一一妒。妻子若是爱嫉妒,太过凶悍,便会混乱了夫妻关系,纳妾本是人之常情,延续香火之势,妻子若是百般刁难,不仅夫妻难和睦,更是犯了七出之一了。”
嗬,宫子尧这是拐弯抹角的说她嫉妒成性呢?
西亭倒也不和他急,只是淡淡的问道:“那宫太医帮我去问问,郑大人何时想纳妾,还望记得与我通一声。”
宫子尧:“……”
他只是这么一说,何时说过郑兄要纳妾了?啧啧啧,玉兔攻感受到身旁渐冷的空气,终于抬眼偷看了西亭一看,干干的一咳嗽:“我只是与你说说这夫妻和睦之礼,怎么就扯到郑兄纳妾上去了。西亭你该是宽心,郑兄心中可只有你一个。”
西亭听罢,嘴角勾起的笑意淡的都捕捉不到,郑和自幼在王府和宫里生活,帝王的三妻四妾看在他的眼里,刻在他的脑袋里。若说是他心中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恐怕只能是他想想了。
远在大明的朱棣会应允他不纳妾吗?朱棣若是做主送他小妾,他还敢不受么?
这些太过遥远,西亭也只是脑中一笔带过,她改关心的,是近在眼前的一位。和语彤不是简单的人物,每次她一出场就能让她和郑和的气氛僵硬一些。
越思越心中越纷扰,西亭不得不停了手上的活,起身摘口罩往医房外走去。
宫子尧就在她身后看着,也不开口问她去哪里,只求她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他就阿弥陀佛了。
一船的古人,都是封建的思想,谁看着西亭现代化的个性和作为,都不满意。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但是习惯可以改变,这个性是骨子里,也是她接受了二十几年教育而刻在骨子里的。
要古人改变,难,要她改变,就更加的难。
任海风拂乱她的长发,是了,就是这发型,也是被他们议论的对象,说什么已做人妻的女人就该盘头,哪里能这样放肆的任意披散着头发。
轻轻的叹气,放在栏杆上的手捏的越发的紧,迎着空中的太阳,眯眼望去,西亭只觉得眼前一晃,身子一歪,若不是手快的扶住栏杆,只怕她已经跌倒。
头晕的很,看着海面都在左右晃动,浑身无力,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咬着牙,试图让自己扶着栏杆站起,挣扎了两次,突然手一松,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连额角划破,流出殷红的血她也不知了。
郑和本在大厅看海事图,突然有士兵来报,西监副晕倒在了甲板上,唬的他从椅子上跳起,三步并作两步的往甲板上跑。
到了甲板却不见人,正左右寻找之时,二楼上站出了王景弘,冲他招手:“郑大人,西监副已经被送到舱房内了。”
郑和闻言,撩高了衣角,几乎是跳着台阶上的二楼,一进西亭的舱房,就见宫子尧在帮西亭擦拭额头,额间还残留着一丝干红的血。
“亭儿怎么了?怎么会晕倒?现在怎么样了?”郑和走到床边,握起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