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诛台内,一如往常的寂静,天牢上空盘旋着四大飞神将,飞胡,羽胡,翔胡,晖胡。这四大神将是专守着天牢十八层天诛台的得力战将,任何想从天诛台逃出去的,都得从四大飞神将的尸体上踏过。
守在牢房外的一个天兵打着哈欠,看不断盘旋上空的飞神将,又看看四周,并无什么情况,跟旁边站着的同伴说,“这鬼君日日夜夜如此睡着,莫不是怕了死。”
另一个天兵斜眼瞧他,“守着点,要是出了点差池你我两颗脑袋就发凉了。”
那天兵无所忌惮,斜眼瞅了眼天牢内还在死睡着的未白,哂笑,“诶,你小题大做了,要是它有能力逃出去,早就逃了,怎么还会等到现在。”
“你莫不是怀疑鬼君的能力,当初老鬼君与端南神君……”
那天并又将他打断,这件史事在天界已经被提过无数次,但那都已经是过去之事,再重提也不见得真有多厉害,“得了,那事天界之内有谁不知,只是你想,这么大能奈怎么还被抓了进来,当初我看是老天君念着是自己的儿子,虽然心里愤怒,但也没让手下动真格,这才让他有机可乘。”
“好了,这些话你说说就好,还真不想要命了,认真把守着。”
“真没劲。”那天兵抱怨了一句,“这未白鬼君怕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天牢内,未白似睡得极其香醇,一只彩蝶依旧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天牢内,停在了未白肩上。这只彩蝶是他的信蝶,能够间歇性隐藏行迹而不被发现,这几日,就靠着这只信蝶,穿梭在天界各殿之中,探索血玉的下落。
“母上那处么……”他收手回袖中,正好一举两得。
他睁眼,找了那么久,终于找到了,这里也不用再呆下去了。他起身,看着周围冰冷的墙壁,布上了屏障吗?看样子,还是父君亲自下的圣皇障。这圣皇障即使破了,也要因此被削减掉一部分的神力。
他自腰间抽出了一把本身什么也看不到的剑,此时,却像有了生命,闪耀着青蓝紫色混合的光,一把细长而锋利的宝剑显现。未白将它持在了手中,原来,并不是他不随身佩剑,而是旁人根本不晓得他何时佩了剑,又是何剑。此剑乃他成人仪式上,母上天妃送他的若无剑。
若无,一切都好似空。
当时,当着在场众神的面,未白也并未留意这把剑有何不同,又为何命名为若无,直到某一日,他看见这把若无剑发出一阵异样的光后,翛然消失,然而,握在手中后,又立即呈现出来,他才真正意识到,这是一把与众不同的宝剑,就连父君与央回这些身边亲近关系的,也不知道这个秘密。
剑气不发而在,紫光愈益增强,他跃上半空,各方向挥舞了一剑,剑痕滑过每个角落,一道光芒斩开一道白缝,落地时,收回剑鞘,他走了出去。
圣皇障已破,他感到身上的一部分神力被强扯出了体内,那又如何呢。
两个天兵只觉得一股奇异的香气钻入了口鼻,便神情恍惚,目光呆滞,见得一袭白衣从天牢内拂来,竟恭敬地低下头,“鬼君。”
未白径直走了出去,那香气他控制得好,便是迷醉,控制不好,那便是毒气。微可迷人心,轻可乱人神,中可晕人脑,重可夺人命。他曾经一度讨厌过自己身上的味,但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这就跟他待人处世一般,对怎样的人用怎样的态度。
未白一路穿过了重兵把守的层层防御,一路听着众天兵恭敬的叫着鬼君,穿过了这带着死亡气息的天诛台,驻步而立在边缘前,向十八层最底下的地面望去,便又见未白的脚边开始,由彼岸花向两边盛开,中间铸起一条斜立直下的藤蔓阶梯。他轻然踩在藤蔓上,一步步往下。
飘飞在上空的四大飞神将们看着逃出来的未白,竟安然无恙走在通往地面的阶梯上,知是不妙,“飞胡,你赶紧去向天君禀告,死犯未白鬼君从天诛地台内逃出!我们前去阻拦死犯!”
“好,你们一定要小心应付这未白鬼君,能关入十八层的鬼君,已经不是简单对付的了!”天界内谁人不晓得,未白鬼君还在天界之时,能力就已经传神存在。
未白才走了四分之一不到,便听得头上有威武的声音响起。
“大胆狂徒,竟然敢擅自逃离天牢,如若现在能乖乖回去,还能免你受了皮肉之苦!”未白头也不抬,如同一只孤狼,高傲地走着,每走一步,身后的阶梯消失一段。
看这架势,未白并不打算回应他们。
“既然不听劝阻执意如此,鬼君,休怪我们动粗了!”三位神将扇着背后生长出来的翅膀,分别手持大斧子,大砍刀和长矛,一拥而下,来势汹汹,势不可挡,光是从三位神将身上散发出来的腾腾杀气足以将一般兵卒吓得还没上阵,腿就先软。
只见那三件神器发出雷鸣般轰的一声巨响,三道巨芒已经光电般蛇游过去,湍急夺命。未白的长发竟也因这股磅礴气势掀起的气流凌乱飞舞,但他的眼却眨也未眨,那三道光芒劈到距离未白还有一尺之长,兵的三声,撞击在了反着光的屏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