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啊。”
她放下仇视,笑容也很可掬:“姽画神女,可真是巧。”再看向未白鬼君,却默然着没有说话。
她还是笑,可总有些皮笑肉不笑:“听言神女在鬼君这,我是特意来这道谢来的。”
她将“特意”与“道谢”加重了语气,却见姽画神女神情气闲,完全不受影响,“呵呵,不用谢,我只是看在鬼君的面子上而已,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个消息……”
一直未作声的未白鬼君忽然说道:“你在冥思阁等着,我等会儿去找你。”
她一愣反应过来随之条件反射说道:“不用了。”说完她就后悔了,本来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消除误会,这怎么就又拒绝了,再看未白鬼君,只是片刻垂眸,也未再多说一句话。
姽画神女笑着看她,仿佛说着鬼君都叫你先离开了,还傻站着在这煞风景么,这让她着实不舒服,也不想再做逗留,便强颜欢笑道:“那我不打扰了。”转身也不再去看未白鬼君,只觉得转身转得有些漫长,走出这长思阁也走得有些漫长,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得紧。
不停歇地疾步回到冥思阁内,走了进去,又返回头吩咐了门口的两个木讷的鬼童:“若是鬼君来,无论什么情况都别让他进来,就说我睡着了,不可打扰。”
眼不见心不烦。
她万分睡不着,以前即使是坐着都能睡着的睡功,却花了几个时辰还在翻身。越是心烦意乱说话越是不经大脑,抓起枕头丢到地上,又捡回来,她这是怎么了?爬起来看经书,不消片刻,却又有些眼花,丢掉书,又躺会床上。
一连两日皆是如此。直至那姽画神女又来找她,仍旧是挑着自己的手指看,百看不厌,真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这怪癖如何养成,恋指癖,每晚不啃一下睡不着?
她轻启红唇:“女君,有个消息你怕是还不懂吧。”
她撑着脑袋打着哈欠,随手挑起一个茶杯,端起桌上的茶壶慢慢倒着:“何事?”
“我与鬼君迟早都是要成婚的,还是望你要明白这一点,也不要巴巴迷上了鬼君,弄得那么难堪。”
那茶壶在她手中停滞了一会儿,她放下,慢悠悠端起茶杯,啜饮了口:“好茶,好梦。”她瞥向姽画神女,不轻不重笑道:“白日梦。”
不是她说大话,鬼君如何会看上这么一名女子,她宁可相信鬼君会娶了端庄素雅的月华公主,也不会是眼前这名妖娆的神女。她心里有万般滋味,然而哪一种滋味对应着什么,她却一窍不通。之前她分明是希望鬼君应该娶妻的,一旦真的想到他要娶妻了,她为何反而高兴不起来。
姽画神女也不恼,就是窃窃笑着:“也是,至少我还有梦可做,你呢,就不要做这些梦了。”
她笑得比姽画神女更开心:“若神女觉得我没资格做这些梦,为何会三番两次来提醒我,这不正是害怕的表现?”
这话果然又很大效果,姽画神女冷哼一声,也不再废话:“总之,你离鬼君远些。”
其实她也想啊,只是鬼君自来鬼界接任以来,就爱往她这钻,钻得她习惯了,不来,反而心里空落落的。
姽画神女不屑地撂下这句狠话就要走开了,她靠下,玩着手中的杯子:“若鬼君真娶你,我就离开这鬼界如何?”
姽画神女回头,她又接着道:“若不是,我奉劝神女还是安分呆在鬼界,不要老是跑来这鬼界,太乌烟瘴气,污了你那珍贵的身躯啊,恩?”
姽画神女冷笑:“你可别后悔。”
后悔,她这几万年来后悔的事不多,她不觉得自己会为这件事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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