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上前去,没有去看憔悴的三月,而是看向抓着三月的两个天兵和一旁看着热闹好不悠然自得的央回殿下:“你们为何要抓三月!”这话问得极其严肃,身后的花仙被吓得不轻,纷纷偷瞄央回殿下的脸色,怕他怪罪下来。
央回殿下很好脾气的没有生气,三月抿着泛白的嘴唇撇开脸不作声,两个天兵声色俱厉倒先护主了:“放肆,殿下抓的罪犯,岂容你在此胡闹。”她横眉冷对,哏,殿下抓谁就都有理了,“殿下抓谁也需要有个理由!”她对于上次的万苏草事件耿耿于怀,竟然拿不出证据就随意对她动刑,岂是大丈夫所为。
央回殿下斜睨了她一眼,和颜悦色地笑道:“这花仙三月是魔界之王幽无涯派来天界的细作,父君被刺一事便是由她发起,本殿抓她,小花仙你可是有何不服?”
她每每看到央回的笑,就觉得虚伪,“证据呢?口说无凭,不能说她是魔王派来的细作她就是。”三月听得这话眼神黯淡,却也抬头对着她扯出一抹会心的笑容:“九月,我已经招供了……有你为我这般着想我很知足……你,替我照顾好他……”话里有些哽咽,她还没来得及再据理力争两个天兵没给她机会,径直拖着三月粗鲁走开。
央回殿下又是冲她和蔼可亲的一个笑,潇洒地走回了貂权阁内。笑,迟早要你笑不出来!她心里咒骂了一下,开始捉摸着三月话里的他,他?指的是惜竹星君么?惜竹星君又有何需要她一个小丫头来照顾的地方,更何况,她与惜竹星君也谈不上多么熟络。
想不通,她使劲挠着头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六月才无辜身亡没多久,三月又被扣以叛乱分子的罪名,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她眼看身边亲近的伙伴一个一个出事却无能为力,她愈加心烦。
想起因为忙很久没问起端南的情况,刚回到小木屋内,她就拿出端南给她的镜子,唤道:“端南?”她很久忘了联系端南,心里觉得抱歉,想着等会儿多聊些作为补偿。等了半晌,那边没有传来端南的声音。他在休息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谈不上什么原因,近来她心里惴惴不安,她没在意,只当是六月的事留下的后遗症。
放下镜子,她决定明日再叫端南。就是那个明日,让她的生活从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那一个夜里,她似乎还梦见了自己滚在爹爹的怀中,吃着娘亲手作的花糕,吃饱后跑去找火鸡载她到未知山串门。
她醒来第一感觉就是吵。拥华庭外的回廊里脚步声杂乱,天界内似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无论是小仙们,还是上神们,都神情慌张,忙着赶往正殿听从天君调遣,她迷糊地逮着正从拂尘阁内走出来的惜竹星君道:“惜竹星君,天界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惜竹星君额上渗出了汗水,点头,而当她听到惜竹星君回答的那一句话之时,她直接晕倒在了地上。惜竹星君跟她说道:“并非天界出事,而是无虞山。无虞山历劫,山上竟无一存活!”
无一存活是何意,历劫又是何意。她还未作思考,只觉得眼前一黑,天地一片黑暗。她浑浑噩噩昏迷了一整日,醒来见到的却是未见老头花白的胡子,未见老头坐在床头关切地看她,“丫头,醒了?”
她一个激灵翻身起来记起惜竹星君的话发问:“爹爹,娘!老头,你怎么会在这儿,无虞山历劫又是怎么回事!”
未见老头垂眼,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丫头,以后你在拥华庭好好呆着,如若不喜欢,那就跟着老君我到鬼界……”
什么叫以后就呆在这,什么叫不喜欢!我要回去,“我要回无虞山去!我不要再待在这天界,即使爹爹要把我五花大绑回去也好!”她感觉说话有些颤抖,有些不受控制的声嘶力竭,未见老头只是苦着老脸不作声。她干脆跳了起来,推开未见老头,跑出了木屋,直接化出了叶子,乘了上去,飞得高高的往天界大门飞去。
大门守着的仍是那两个身穿铠甲的天兵,她咬着牙直接硬闯了过去,两个天兵大喝着正要阻拦,听见背后未见老头道:“让她下去。”两个天兵见着是已调到鬼界当鬼君的未见,这才让路,她头也不回,也不道声谢心急如焚飞了下去。
“爹爹,娘,火鸡,叔父,婶婶,阿哥阿姐!”她跳下叶子,跑到山上所住的阁楼里,又跑到其他叔父婶婶们的小屋里,喊得声嘶力竭也没有谁回答,空荡荡的无虞山连一只飞禽走兽也没有。
爹爹呢,娘呢,是不是嫌她调皮捣蛋不懂事故意躲着她,她又上上下下跑了三圈,直到脚下的鞋子都破了洞,她崩溃地跌倒在地,呜哇大哭起来。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猛然回头,“爹爹……”这张笑春风的桃花脸让她惊喜的心情一落千丈,不是爹爹他们,不是,爹爹和娘亲一定是搬家了,怎么也没通知他们可爱的囡囡一声,她无力的呢喃。
梦知星君走上前,将她揽入怀里,“丫头,七月庭神君竟是你爹么?”她使劲挣脱开来,拽着梦知星君的宽大袖袍,咬着嘴唇不敢相信问道:“桃花脸你告诉我,这都是梦对不对,都是假的对不对,你不是掌管人间梦之一事么,你应该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