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谋镇谁不知道她上官家多么有钱有名声。其实我早就该猜到,来算八字的就是上官韵梅,因为在这小镇还没几家人可以穿得起雕裘,那可是个奢侈的物事,没有千金是不易的,可是我竟然没有看出来。
我问小老二,那你四姐要什么时候回来?小老二坏笑,你不知道韵小姐的脾气,她要是喜欢一个人,就会缠着她住好久。我有些着急,那你四姐明天不卖豆腐了吗?老二望着我,笑得好可恨,刚刚韵小姐叫人来说,四姐今天可能不回了。
我呆了,很不舒服,学个女红干嘛这么罗嗦,还要耽搁人家做生意。小老二叹气,刘先生你就不懂了吧,人家韵小姐有的是钱,自然不会让我四姐吃亏的,不说了,我还要去打牌呢。老二笑嘻嘻的走了,我手里拿着花,像个傻瓜一样的发着呆,这个该死的上官,怎么早不早晚不晚的让我浪费表情。你想啊,今天阿四不回来,花就会枯****,明天不好看,我的细胞死了,明天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感觉,上官啊韵梅,你可是害苦了我了,我恨恨地扔了花儿。
我坐在窗前,往楼下望,我想阿四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她呆得无趣了,肯定要走,但是如果韵小姐对人好呢,她会不会嘻嘻哈哈的和韵在一起嘻闹?
要知道少女们都是这么的喜欢玩,或者此刻,那韵才不会学什么女红呢,她也许会和阿四说三道四,阿四肯定受不了她的颠摆,肯定会对她说,恩,韵姐,我告诉你一件好好玩的事情,我家楼上住了一个八字先生,年纪都这么大了还不成亲,成天就是贼溜溜的看我,嘴巴张得大大的,可以塞进一个大苹果。这些事情都是发生过的,原来我就听过她的壁根,她经常和秋婆婆在一起说我,说我头发多久没洗,说我衣服已经好旧,说我酸溜溜的好象伊犁优酸乳,有时我听得牙齿痒,有时我听得脸红,有时我听得发呆。
人家说,三个女人在一起就会说男人,那么两个呢?两个会不会说?恩,肯定会的,阿四肯定边绣着鸳鸯边说,韵小姐,我告诉你件有趣的事情,我家楼上住着一个八字先生。韵小姐肯定会笑嘻嘻的一手支颐地听,哈哈哈的大笑。想到这里,我就坐得不安,我觉得有必要去一趟上官府,有必要去把阿四喊出来,就算她不回去,但让她看看我的新衣服,也许她会不那么残忍的笑我,因为我那么的帅,这是很没有办法的事情。
于是我就这么的去了,在那宽大吓人的府门口我有些怕,但是一想到两个少女正在笑我,我就开始愤怒,顾不得许多了,傲然对那黑衣奴说,你去对你家小姐说,尔谋先生来了。黑衣奴看着我在杜老板那里做的新衣衫,又看了我脸上昂贵的表情,不敢绐慢,连忙说,公子请到客厅小坐,小的这就去。
我端着新沏的龙井茶,边喝边恨这些有钱人,正喝得嘴巴烫,突然外面传来吵闹声,听声音是从门口飘来的,不由得好奇,放下茶盏,渡着方步走出客厅。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男子在闹,脸红颈胀地和家丁们拉拉扯扯,他手里举着一张纸,看样子那纸已经破了。我一惊,因为那是个熟人,就是那个我算过命的崴陈冠稀。
走过去时,大家都没有注意我,陈冠稀大吼,你们撕了我的名画,你们得赔我,喊你家主人出来,老子和他拼命。
唉,冠稀真是斯文扫地,本来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穷文人跑到富人家去卖画,在古代还是很风雅的事情,他们把这叫做打秋风,可是冠稀有行骗的嫌疑,什么名画,肯定是他制造的伪劣产品。
那些狗奴才大吼,你这个臭穷酸,都跟你说了我老爷不在,要钱也要看时候,你再在这里纠缠,老子打死了你信不信?冠稀挣扎着喊,打吧打吧老子正皮痒的说。
说老实话,冠稀此举很是伤形像,我正要说话,不料看见冠稀给我抛了个媚眼过来,又给我做小动作,意思叫我不要管这件事,看来冠稀也把我当成打秋风的了,我只好站在一边,看他表演。
正在此时,从画廊边传来一声娇吼,什么人在这里闹?吵死人了?另一个声音笑,哇,八字先生换新衣服了。
时间好象停止下来,所有男性全都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天啊,这不是来算命那个少女么?她秀眉上扬,犹如木兰上战场,双手叉腰,活脱脱孙二娘,另一个笑嘻嘻的女孩不用说,她就是阿四了,我全身颤抖,这才觉得有些冷了。
冠稀看见两个美丽女孩走出来,自然变得文质彬彬,他挣开群奴,弯腰深施一礼,姑娘们请了。上官韵梅瞟了我一眼,眼里有那么些意外,我也弯腰施礼,原来你就是上官姑娘,失礼了。上官勉强一福,先生多礼了。阿四也笑嘻嘻的道了万福,两位公子好。
这时,冠稀抬起了头,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当时大约快到黄昏,光线有些暗淡,大家知道冬天的光总是很弱,而且黑得也比较快,所以上官出来的时候,没看清楚冠稀这厮,这下距离近了,头抬起来了,于是乎,我好象听到心脏的跳动声,冬,冬,冬,你们一定在猜是我的心在跳,其实不然,据后来我认真思考,反复掂量,最后才得出结论,正确的说,是四个人的心在跳,这四颗心跳得很激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