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能少了三毛。俩人成天粘在一起,初中开始就躲在麻地里抽烟,三毛有一次躲在家里抽烟把被单烧了还是自己帮他掩瞒的,三毛被他妈撵出来晚上也多半是在他家睡觉的,,现在自己落难了,他帮自己是应该的,以后我要是混得好自己就帮他。
想通了,小海就放松了许多,喝起酒来也自然许多,一口气吹了四五瓶,三毛一点不含糊,几瓶酒下肚就像没有喝过一样。
小海第二天就成了“聚友楼”的男服务员,成天笔直地站在楼梯口。他也学会了:先生、女士,晚上好,欢迎光临!。他觉得自己别扭,三毛居然一点不觉得别扭。三毛还做他的工作,还劝他说:不丢人!不是在乡下,没有人知道你,再说在这儿,咱们本身就不是什么玩艺,也只能干干这些粗活儿,这钱赚得对住你。
小海心里平衡许多,在这个国际大都市里,自己就是一个屁,一阵风就能把自己吹到珠穆朗玛峰,而增加分量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口袋里变厚、变重,风也就掀不动了。于是他开始认真地工作,每晚和三毛他们睡在一起,生活也开始规律了许多。
工资的差距还是太明显了许多,三毛掂掂勺就能混五六千一个月,自己笔挺地站在楼梯口只有两千块钱一个月,而那般身材窈窕的女服务员的工资和自己差不了许多,而不论冬夏都穿着黑西装的大堂经理居然可以拿到六千多,而这些钱在那些什么老板经理面前简直就是草纸,因为他们一买单就是三千四千的,人走之后,饭桌上几乎没有怎么动。
他们也是人,我和三毛也是人,而自己苦命的母亲也是人,母亲顶着一个人民教师的光环,一个月只有三百来块钱,却每天晚上都要回家备课。小海想起了母亲,心里连续发酸,自己应该是个男人了,男人就不应该让女人流泪,首先是自己的母亲。为此小海开始了精确的盘算,他要先走好第一步,然后要么做个厨师,要么混个大堂经理,最好能开个酒楼,让母亲一样事情都不做,要做的话,就坐在后面专门数钱就行了。
小海成了一名优秀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