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过两天就要走,王群始终在家里帮他收拾,可发现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翻来找去就那么几件换洗衣裳。连个像样的背包都没有,王群的鼻子有点发酸。
二四和小秃子都知道了这么回事,忽然有点舍不得。二四说:“今天我请!另外,王老师啊,小海马上要走了,今晚就让他多玩一会儿吧!”王群同意了。
在二四家的棋牌室里,四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二四的母亲劝他们少喝一点,二四在里面“啪啦”一声把门反锁起来了。哥四个在里面毫无拘束,一会儿,浓浓的烟雾把这个房间全部塞满了。
三犟子说,咱们今天少喝一点,喝过之后打打麻将,没准还能为小孩攒个路费什么的。二四说,你扯淡,你要想赞助小海路费,你直接掏不就得了,又想当****又要立牌坊,我最看不起这号人。小秃子说,玩就玩,不玩就不玩,哪来那么多废话!要说的话,也说小海走了,咱们喝酒打牌都少了一条腿啊!说完,居然有点动情,小海说我随你们的便,我还能怕你们几个东西不成!
一拍即合,四个人迅速地撤去了饭菜,实际上,也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二四家麻将本来就多,麻将布一铺就正式进入到实战阶段。小海的手气不太好,口袋里老娘丢的三百块钱不到半个小时就只剩三十几块钱了,嘴里念叨,这哪里是玩,这简直他妈的在喝我的血,想在我临走之前在好好地啃我一口啊!二四说别急,别急,赌钱如绣花,总是有机会的,再说你打牌只有你自己清楚,难道不是赢多输少吗?
二四的话是对的,小海的机会来了,一伸手抓了一支:“两万”,胡牌!这是一个大牌,该有的全有,一牌就能把刚才的损失全部夺回来,小海虽然已经是个老手了,可这张牌的到来还是让他有点兴奋,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突突地跳,于是哐当一声把这张牌摔在桌子上,用牙齿把香烟一撮,手一伸:“给钱给钱!”
小秃子一下笑了,“胡什么啊?”
“二万啊!”
“哪儿呢?”
小海一看是没有啊!可刚才自己是摸的二万啊?哪儿去了?
三犟子再也忍不住了,“噗”的一声笑的连声音都变了,“哪儿?告诉你,让你摔到小便桶里啦!,可真大开眼界啊!”
小海说时迟那是快,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小便桶的前面,果然,一支“二万”正歪歪斜斜地向下沉,小海顺手一抄,一把就把“二万”紧紧的攥在手里,一把的小便从小海的手指缝中间慢慢地渗出来,滴的满地都是。
那三个人看傻了,半晌没回过神,小海往桌子上一坐,三人全部捂鼻子,往后退,小海说:“怎么啦!”
小秃子说:“你怎么不死啊!谁见过这样的人啊!”小海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连忙跑出去洗手。钱三个人是当然地付了,可这牌是没有办法再打了,几个人一面回味小海刚才的壮举,一面走向各自归家的路,当然这个秘密也只存在于这四个人当中,没有人说出去。
小海的新鲜事不止这一件。还是在很小的时候,过年的时候挨家挨户都要加工一些糖果,以备过年时用。王群家也加工了一些,没有地方放,王群就用一个蛇皮口袋把它挂在卧室墙壁上的钉子上。小海每天都想对付它,可王群给的很少。有一次,王群不在家,小海想把糖果取下来,可够不着,他就站在墙边上的小便桶的桶檐上,用手刚刚可以够着,不料,正当他使劲的时候,脚下一用力,上面的糖果掉了下来,下面的小便桶倒了一地,结果小海、小便和糖果糅合在一起,成了三合土,王群回家差点没有气死。那个春节,全家人和外面来的人都没有吃过糖果。
至于在上学时,小海依仗自己的妈妈是老师,那在学校里更是胆大包天。有时在女生的书包里放水蛇;有时在牛粪中间插一根大爆竹,然后点燃,一炸就满天飞舞了;还有时会在人家的南瓜地用小刀打开一个口子,然后自己在里面解大便,再把那个口子补上,不注意的话,还真看不出来。
最绝的是,小秃子的主意,小海动的手。中午睡午觉的时候,三犟子喜欢掀人家女生的裙子,被老师打得稀巴烂。这些事小海是不干的,那就是小****,小海的方法是在家里拿了几根白线,趁着男生睡觉的时候,用白线把男生的******拴成一个活结,另一头拴在桌子的一角,那几个男生一翻身,一个个鬼哭狼嚎,小海死不承认,其他老师也估计是小海干的,多多少少顾及一下王群的情面,小海不认账,也就没有再追查了,不过以后男生好长时间吓的不敢午睡。
二四手指着小海说,你这小东西还有点分寸,打的是活结,你要是打成了死结,还不把人家弄残废,到那时,你死都没有地方。小海没想到问题这么严重,以后收敛了许多。
那些事情就像发生在眼前似的。小海突然有点怀念那个时候,虽说调皮捣蛋,但也单纯,大家在一起你整我,我治你,虽然有点恶作剧,甚至很过分,但都没有什么坏心,不是故意的,也不怎么告诉老师,今天打,明天就能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