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哥‘哈哈’大笑了两声,随后望了一眼无动于衷的浩云问:“小子,你信不信?”
浩云眼睛一闭,不紧不慢地说:“信,我当然信!狗急了还会跳墙。走吧,去弄干净!”说完浩云做了两个阔胸运动。
宝哥望了望浩云,让浩云去拾取一些干树枝与干草来;自己则带着胡友来与泥鳅到河边整小牛。
等到浩云弄了一堆干树枝后,宝哥三人也将牛弄干净了。
宝哥望了望天空火辣辣的太阳,望了望其他三个人的脸,沉吟了一下将手往浩云肩上一搭后,让浩云与他单独谈几句话。
宝哥问浩云:“你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
浩云不看宝哥,只将眼光投向远方淡淡地回了句:“如果是两个人在一起,你就会杀人灭口,四个人、你不会这么做的。”浩云回了这句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珠。
“不一定的!杀一个也是杀,杀三个也是杀。老子性情来了,说不定还要多杀几个。”宝哥说完目不转睛地望着浩云的脸,观察他的变化。
浩云只昂了一下头,脸上毫无变化。没有接过宝哥的话,反而轻描淡写地问宝哥道:“你真将牛肉带进监区吗?”
“当然,不带进去、会坏了,那不白弄了吗?我从来不做这种傻事!”宝哥说着这话、笑容浮上了脸面,有点得意的味道望着浩云。
浩云轻轻转过脸望着宝哥,轻轻地说:“用树枝与干草将肉烤干就坏不了,一次、一点点的带!”说完浩云望着宝哥连眼都不眨一下。
宝哥一听、怔了一下,点点头。
宝哥与泥鳅、胡友来在树丛边烧起了火,开始烤牛肉,浩云则大步朝杜龚利的牛棚走去。
浩云要趁着带班干部来牛棚值班之前,从杜龚利那里取一些油盐酱醋出来。
太阳火毒火毒的,连风都带有热气。
当浩云大汗淋漓、气喘呼呼地赶到牛棚时,只见牛棚门紧闭着。
浩云怔了一下,心想:杜龚利应该到猪圈那边去了。
浩云猛喘了几口气后,决定只有自己撬开门进牛棚了。
当浩云刚踏进牛棚、准备找一个什么东西撬门时,突然听到棚里传出了女人的声音。
浩云怔了一下,心一惊。仔细一听,确实有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不过这声音、断断续续的。
浩云屏住了呼吸,贴近牛棚木门。女人轻微的声音、听得更清晰了。这种声音,浩云上次在接见室楼上也听悠悠发出来过。
浩云眼珠一转,轻手轻脚地绕道牛棚后面、慢慢地靠近那小窗户,将头小心地贴近窗户玻璃看,房中的一切映入眼中。
只见杜龚利露着一身古铜色的肌肉,身下有一个瘦瘦的女人;女人时不时地发出了低声细语……
过了好一阵,浩云看他们表演完了、马上撤离。
待瘦女人离开牛棚几步时,浩云远远地对站着目送女人的杜龚利喊了声:“杜叔,您发什么呆啊?”
杜龚利猛一惊,转头、只见浩云正大步朝自己走来。
浩云一到杜龚利身前,杜龚利看了看浩云的脸颊,虽然脸上有一些沙尘,但头上没有一滴汗。杜龚利马上明白,浩云已来了至少半个小时。刚才与自己远远地打招呼,只是为了证明他刚来而
已。
杜龚利心里笑了笑,骂了句:“龟孙子!”但脸上却不露声色,让浩云进屋擦把脸。
浩云马上开了一支烟给杜龚利回道:“不用了,我必须马上走。”说完浩云将自己来取油盐酱醋的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杜龚利。
杜龚利一边为浩云准备油盐酱醋、一边随心地问浩云,怎么把这种事告诉他?这种事、应该保密,烂在心里!
浩云笑着回道:“您杜叔是一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前辈,不会将这种小事放到心上,我浩云不信别人、但相信你!”说到这里、浩云停了一下后,又说道:“万一您不守秘密,将这件事传到
了干部那里,对我浩云也影响不大;而我浩云、则可以通过这件事,来证明:什么样的人才可以做真正的江湖老大!”浩云说完对着杜龚利直笑,笑得有些嘲讽也有些诡异。浩云当时,自己
都不知道自己会为什么会那么笑!
但他的这种笑,却让杜龚利的心‘咯噔、咯噔’地猛跳了几下。
杜龚利将准备递给浩云的东西搁下后,递了一支烟给浩云,让浩云坐一下,很爽快地告诉了浩云、他与刚才那个瘦女人的故事。
瘦女人叫细妹,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在生细妹之前就已经生了三个女儿,在农村养儿防老的封建思想下,细妹的父母在第三个女儿两岁时,又生下了了第四个细妹。
夫妇俩还想生,但又养不活,就在怀上第五胎时、夫妇两人通过亲戚介绍,将两岁多的细妹送给了一个单身汉为养女。
单身汉是一个好吃懒做的窝囊废,整天就守着自己那两亩地过日子;偶尔帮村里条件好的人打个小工,挣点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