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毛狗与王有明也怂恿、要我坐庄,我只好将王道德给我的牌一放,将色一开、七点。
王有明说道:“大家不要慌,他没有玩过的,慢慢点着来、不要急。我输了的都不急,你们赢钱了的更不要急。我有烟、你们放心押。押吧、押吧,押吧!”
王有明一喊完押,王道德举起蛇皮袋拍了一下说:“押多少、赔多少,一包烟也不会少你们的。押啊!押啊……”
随着王道德喊押的声音,大家开始放烟了。待大家一放好烟,王有明就教我、从我对面的人开始发牌。
我回了他一句:“我知道,你别吭声。”随后我就开始发牌。
发完牌、我喊了声:“起。”就将自己的两个牌摊开。其他人见我摊开了、也跟着开牌。
运气还不错,吃两方、赔一方。
收了两方烟、王道德赔了一方后说:“黄哥,你真行、一直赢,你厉害呀!”
听了王道德的喊声,我才抬头看了对面的人居然是楼下的积委黄炎、童武、与两外两个组长。
我当时一怔、指着他们道:“你、你们怎么……”
驯毛狗不待我往下说、就伸手打了一下我伸在桌子上面的手说:“说什么说,快洗牌。什么也别说,现在就打牌。”
我缩回了手,望着驯毛狗说:“他们是楼……”我想说他们是楼下的,怎么这么晚了还在楼上?
驯毛狗对我瞪着眼吼道:“说什么屁话,啰嗦什么?你就开牌、打色,别人好押。快点,快点!”
在驯毛狗对我吼时,黄炎、童武都在同我打手势,意义是要我别拆穿这件事。
我看了看他们四个人,又看了看驯毛狗。
驯毛狗头猛摆、猛丢眼神给我,示意我只管玩牌、不要说话。
王有明则伸手从我后面拉了拉我的衣服。
我怔了怔,就闭嘴了。开始继续玩牌。
一直玩到二点多钟,我感觉有点累了,就问王有明是他自己接我的手、还是王道德接我的手?
王道德伸手抓我的腿、王有明则回答我,要我再玩一阵。驯毛狗也丢眼神给我、要我继续。
玩到五点多,黄炎、童武几个人就提议不能让我打了,必须换人,让王有明或者王道德接手。罗大哥与一些押的人也要我们换人。
王有明则讲:要我再打一阵子、就一阵子。
可黄炎、童武与一些押的人都不押了。僵持了几分钟,驯毛狗就提议:换人算了,让王有明自己打。王有明则让王道德接手打。
我把牌递给了王道德,自己就走出去了。
一出门,只觉得头昏眼花的,马上回组就蒙头大睡。
一直睡到杨驼子来叫我吃饭,我才被他摇醒。
我一到驯毛狗房子里,驯毛狗不待我坐下就同我讲:昨晚黄炎他们四个人上来打牌的事、千万不能说,干部对这种事最忌讳的,监狱也是最不怕逃跑的。驯毛狗让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旦有人打报告到干部那里,我与他都脱不了关系。特别是我们知道了、却没有报告,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我不待他继续说下去、就打断他的话说:“你知道了怎么不阻止,现在说还有什么用。”
驯毛狗回答我说:“我开始也不知道,是到了十六组后才知道的。这件事如果干部知道了,就会下了你与我的工作犯职务,每个人至少要扣五分以上,说不定更多!”说完驯毛狗望着我、一脸凝重。
我问他有什么办法?
驯毛狗摇头回道:“没有办法了,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万一有人报告了干部,干部问起时,要铁嘴钢牙、坚持到底、说不清楚。所以我昨天在你准备和黄炎说话时、阻止了你。”驯毛狗说到此停顿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应该不会有人打小报告的,醒这个门子。除非是有仇的人,才会这么干!”
我听他这么一说就说了句:“下了、就下了,又不是花钱买来的,大不了不干了。”
驯毛狗望着我瞪着眼说:“你傻呀!不干了确实不要紧,但要扣五分、就是一个月白干了改造,到了年终,有不少影响你知不知道!”
我没有回答他,王有明则说道:“事情都发生了,又没有办法补救!”
驯毛狗晃着脑袋说道:“都怪我自己昨天打牌、没有注意,应该不会有人害我吧!我好像没有什么仇人。”
王道德拍了一下驯毛狗说:“别想了,喝酒、吃饭,事情都这样了,想也没有用了。”
驯毛狗侧了一下肩,突然眼露凶光、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老子吃不了兜着走、别人也不会好过,大不了鱼死网破!老子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是吃素长大的!”
驯毛狗话一完、正在炒菜的杨驼子突然叫了起来:“哎呀!下雪了、下雪了!”就着杨驼子的声音,屋顶上响起了雪粒打得瓦上‘叮当、叮当’的声音。
刚开始是淅淅沥沥的似小雨点般声响,一下子就变成了急促的‘叭、叭、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