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怔了怔望着我问:“他哪儿的?口音也像东兴。”
我丢了一包烟给冯林后回道:“他就是我同案,还有一个在外面参加军训,都是东兴的。”
“从小的兄弟哥们,这次又成了同案。上次就听浩云讲了您在教育科,哥几个商量准备放假去看您的。”说完王道德恭恭敬敬地双手递了一支烟到李老师面前,向李老师请烟。
李老师接过烟,在桌子上敲了敲道:“好好改造,在这里一句话,干自己的事、少招事,就行了。”说完了这句李老师停下张口叼上烟,点上王道德递过去的火抽了一口后说道:“我这次来、就是给你们三个送煤与煤炉的。天气比较寒冷,这里比东兴冷多了,我怕你们刚来、一下弄不到煤与炉子,所以就找人弄了个炉子与一些煤球送给你们。你们先用,没有煤球了、再去我那里拉就好了。我在这里没有混好、朋友不多,也照顾不了你们,只能尽点力所能及。”
听李老师这么一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讲,心里只有一种感动与亲切。
王道德站了起来对李老师一鞠躬后开口道:“叔、您老这么讲,我们哥三真感到羞愧、无地自容。本来是应该我们孝敬您的,现在反过来了,让您劳心费神的、真是我们哥三不懂事,没有来拜访您,您别放在心上。您来没有被监纪会碰上吗?”
“神经,监纪会在李老师面前算个什么东西、敢问我们李老师!”冯林话一完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递到了李老师手中后献媚笑道:“您请品品,看味正不正?”
李老师抿了一口茶到嘴回了回,吞下去后道:“中,正宗台湾产的,好茶!”
冯林一听李老师说是好茶,马上又给我与王道德一人端了一杯后、将一袋茶往李老师面前一放说道:“既然是正宗的,您就赏个脸、这袋茶您拿去喝,怎样?”
李老师伸手将冯林摆在面前的一袋茶往冯林面前一推摇摇头道:“我喝一顿就可以了,你自己留着喝好了。”
冯林又将茶往李老师面前一推开口道:“您就这样的、不给面子,看不起我这样的粗人。”
李老师推了推眼镜笑了一下缓缓地说道:“我今天来是叫浩云他们去拖煤与炉子的,你说来喝茶、我就来了,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一般我不喝别人的茶。我在这里十多年了,很多与我打交道的人都知道我的性格。”
冯林立马拍马屁道:“那是、那是,现在像您李老师这样正直无私的人、这个世界上没几个了,特别是教育科的人没有一个像您这样、刚正不阿的!上次考试、有人答应我可以毕业的,结果早几天通知我名额有限,轮不到我了,真气人啦。”说完冯林望着李老师。
李老师淡淡地问了句:“你是哪一个班的?哪一个答应了你可以毕业?”
冯林笑道:“我是高十四班的,谷新开答应我、同教育科的人想办法让我毕业。我都快回去的人了,要抓紧拿点分、还减刑一次后好假释,您帮下我好吗?李老师,这么多年了、难熬啊……”
听着冯林不断地同李老师扯,我与王道德都插不上话,我就站起来对李老师说了句:“您先坐,我去叫另外一个同案、王有明来见个面,让他认识一下您。”
李老师听我这么一讲,说道:“没有必要吧?”
王道德马上回道:“怎么没必要?您好不容易来了,他应该来见您的,必须的。”说完王道德对我一努嘴,示意我去叫王有明。
我匆匆就往外走,走到大门口、我同沙勇打了个招呼后,就走到大球坪,正好看到王有明坐在那里与人在聊天。
我对他一挥手,王有明就过来了。
我对王有明一讲李老师来了的事,王有明就随着我走。
到了监舍球坪后,王有明让我等一下,匆匆上楼取了两包烟下来,两人才走进小炒部。
王有明一进小炒部就开口对冯林说道:“冯林、中午多炒几个菜,我们哥三陪我们李叔吃饭。”说完话王有明赶紧地向李老师问好,敬烟。
李老师接过王有明的烟望了望王有明说道:“小伙子高高大大、一表人才,是个干大事的人。不要紧的,我来时也就你们这个年龄、现在也快走了。那天我听浩云讲起了你们的事,我都替你们哥三惋惜。错了不要紧,男子汉、大不了从头来过,有什么了不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过了的事就过了,一切俱往矣,还看明天!坐、坐,小家伙有点虎气,好!”
王有明挨着李老师一坐下立即说道:“叔、对不起,我们准备想去看您的,没想到我们没去、您到先来了,做晚辈的太不懂事了,请您就原谅、谅解几个侄子。”
李老师听王有明这么一说高兴地哈哈大笑了几声,随后看了看王有明、王道德、与我说道:“你们三个要是不坐牢、捆在一起干事的话、东兴就是你们的天下。以后回归社会了,给叔一口饭吃呀。”
王道德马上接过李老师的话说:“叔、您讲这话就见外了,在这里您是我们的叔、到了外面您依然是我们哥三的叔,只要您看得起,有我们哥三的就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