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门铃就拉响了。
李华明大喊:“起床、折好被子,搞好个人卫生、准备出操。”
我抬头看了一下,又缩了下去不想起来。李华明拍了一下我说:“兄弟、快起来、快起来,干部要来了,干部一来会甩被子的。”对我说完的李华明又伸手拍王有明的被子。
我与王有明立马起来,王有明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这个被子怎么叠?上面怎么折啊!”
睡王有明旁边的人说:“你先下去穿衣服,我来给你折,你快下去。”
王有明一跳下来了,将自己的衣服一下甩到我的铺上,我也起来穿衣服。
志平将我与王有明的衣服一齐抱到他的铺上、让我们俩去穿,他给我折被子。
我与王有明还没有穿好衣服,昨晚点名的张队长来到了门口吼道:“怎么搞的,铃声响了这么久、衣服还没有穿好?”
站在张队长后面的驯毛狗马上回答:“这两个是昨天刚来的新人、还不习惯,李华明、明天要早点喊他们。”
李华明忙道:“好的、好的,请张队长放心,明天我会提早叫他们俩的。”
张队长冷哼了一声,朝十三号走去。
我与王有明、王道德三人还在澡堂漱口,又听到铃声响了。三个人你望我、我望你,不知怎么回事。
李华明匆匆来喊道:“哥哎、快下去,等下再洗。下去集合点名,不要管东西了,走、快走。”李华明话一完扭身就跑。
我们仨也跟着跑。
一下楼、只见几百号人已摆成了队,李华明指了一下我们十二组说:“站自己组里。”
刚站入队,驯毛狗就在队伍前面大吼:“报数!”
队伍就开始报数。报完了数,驯毛狗又讲了一句:“分开训练。”
只见昨晚一起吃晚饭的两个负责军训的人上前来,一个喊向左转,许多的人就向左转;另一个喊向右转,我们这边的人就向右转了。
楼上两支队就在监区球坪跑了起来,楼下的则带出了球坪到外面大操场去了。
刚跑了两个圈,我只觉得呼吸困难、心跳激烈,马上冲出了队伍。一手撑住胸口,一手扶着一条不断抖动的腿,直喘气。
刚喘两口气,站在球坪中央的驯毛狗来问道:“怎么回事?”
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回答:“身体还没有好,不能跑。”
我刚回答完,王有明、王道德也冲出了队伍。王道德与我一样、直喘着粗气,王有明就对驯毛狗说:“他们两人在看守所因为我逃跑的事被抓捕大队打成了半个残废,身体还没有复原,跑不了、怎么办?”
驯毛狗笑了笑说:“要锻炼、跑步对身体有好处。”
王有明立刻说:“我们都是爱运动的,只是他们两个确实有内伤、还没有复原,否则不会让你毛哥为难。”
驯毛狗扬扬手说:“你们不想锻炼、我也不会为难,罩两三个兄弟、我还是可以罩住的。我的意思是如果真有病、就要去看医生,要想办法。”说到这里驯毛狗指了一下门口,让我与王道德别出那个门、也不要上楼,就在球坪散步。然后他就与王有明跟在队伍后面又跑。
他们俩一走,王道德就讲:“跑不了、只有走,这么大风、人都会被吹死。”
我与王道德就沿着球坪走,一边走、王道德一边问我怎么不在检察院提审时、说刘胜儿杀了长毛?
我回答,我没有讲王有明杀了长毛、自然就是刘胜儿杀了长毛,这种事别提了。
王道德又讲,其实他与王有明早就知道我绝不会讲王有明杀了长毛,所以一直在看守所都不提起这件事。
当然公安局的人与检察院的人是知道王有明杀了长毛的,只是王有明老爸与这两个单位的人有密切关系,所以检察院与公安局就想让我讲是刘胜儿杀了长毛。
我问王道德,田老板都抓了,王有明的父亲怎么摆平这件事的?
王道德就讲,王有明的父亲不止与田老板一个人有密切关系。在东兴政法委系统与王有明父亲有关系的很多。王道德讲到这里有对我说:“像你根本不会判十年,只要你在检察院与法院庭审
时说了王有明的父亲向田老板行贿了的事、就会有人为你想办法立个功。”
我问王道德怎么知道的?
王道德告诉我,他姨父就是市中检察院干检科的。在开庭前几夜里,他姨父也要他在庭审时说下王有明父亲向田老板行了贿的事,他姨父也帮他弄个立功。他当时没有答应她姨父,因此他姨
父就向他透露、我可能在提审时会讲这个事情,但他王道德不相信我会讲这个事,所以他自己也没有讲。王道德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说:“其实王有明的父亲早就承认了他向田老板行贿的事
,如果我们讲一下王有明也不会怨恨我们的。”
我回答王道德:“不管他父亲有没有承认行贿之事,但我绝不会说。”
王道德一手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