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夏雨诗刚才说的,我去禁闭室其实就是为了造噱头,之前我就这么想的,现在听了夏雨诗关于那个副监狱长的介绍,我心里更是这么想的,我宁愿是得罪连皓这样的权贵,也同样不愿得罪一条没有任何忌讳的疯狗。
当然这时候想要认错,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只是为了堵住这监狱上面其他人的嘴巴。
禁闭室,现在是梁晶的地盘,见到我来,梁晶很诧异,也有点激动,问我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我苦笑了一声,说,现在没时间说这些了,你这二楼禁闭室还有地方么,给我开一间。
梁晶听见我这话,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我这话就像是再说要开间宾馆一样随意,梁晶有点难为情的说:“陈指导,是哪个囚犯又犯事了么,现在要有上面的批文啊,不然我这……”
我摇摇头,说:“不是给犯人开的,是给我,放心吧,这绝对跟你没关系的,是我要关自己禁闭。”
梁晶听见这话后,惊的都自己叫了一声,更不可思议,说什么也不给我开,后来还是我黑着脸冲她严肃起来,她才给我开了一间。
像是之前说过的,这小黑屋不到一米四,你进来站不站,坐不坐,我就跟蹲马步一样把身子卡在这,关键是你的脖子还不能立起来,刚一关门,我就憋屈的想要喊出声来。
如果这样描写不直观的话,相信很多坐过硬卧上铺的人,当你折身起来的时候,脖子是不是不能直立起来,而现在我这种感受只是其中的一个。
全是黑暗的,没有一丝一点的光亮,就像是棺材一样,甚至比棺材还要难受,进来之后,除了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你根本听不见任何的动静,就好像是你完全被这个世界遗弃了一样。
心里上的恐慌完全比生理上的疼痛来的更让你坚持不住。
这绝对是我一辈中最艰难的时候,而且这时刻,完全是我自找的,什么叫做狠,对别人狠,那不叫狠,逼急了谁都会杀人,可是对自己狠,那才是真正的狠。
其实就算是夏雨诗在精明,也想不到我来这的最后一层原因,我是来赎罪的,是,我是来赎罪的。
我今生今世,永远欠着的两个人的情债,我身上背负的不是那滴血的家门深仇,而是那永远擦拭不掉的情泪,到这时候,我要是说我不喜欢苗苗跟瑶瑶,那纯属是扯淡,但是我能怎么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缩在这暗无天日的小棺材里,一遍遍压抑又歇斯底里的想着,念着,然后深深的怀念着,这就好比是我心里最深处的那个黑匣子,注定是被遗忘,但同样注定又是我这一辈子的心伤。
2011年2月12日,我永远记得那一天,因为那是苗苗的生日。
一个连祝福都不能送到的生日。
……
我不知道自己这赎罪经历了多长时间,梁晶跟我说过,她就在外面盯着,只要是我坚持不下来,就可以叫她的名字,我后来脑海里面唯一的意识就是不能出声,不能出声,哪怕是我用自己指甲在这坚硬的铁块上面吱吱的画出一道道的白痕,我是在自虐,我只想着这次出去之后,永远不要再想起关于花乡村的那两个姑娘。
只是她们化成了那一尊尊的望夫石,还是看披着他人红妆的美新娘,我,再也不可能得知。
后来意识不清醒,听见外面有嘈杂的声音传来,然后就是梁晶在外面好像是喊我,我想要回答,但潜意识的没有说出话来,然后轰隆的一声,眼前就感觉一阵恍惚,然后好像是各种人的声音……
后来我被带到了办公室之后,我慢吞吞的晃着脑袋有了点意识,我模糊的看着现在身边的人,能感受到最充满敌意眼神就在我正前方,是副监狱长,然后就是副政委,政治处主任,还有大队长,除了工会不管事的,还有那个调离的监狱长,好像是管事的领导都在这了。
“陈凯,这是怎么回事!”说话的是政治处主任,在我走之前,我试图拉拢过这个人,她跟我关系最好。
我喘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主,主任,我错了,这件事,我做错了,我不该跟副监狱长开这个玩笑的,你也,你也知道,咱们监狱里面的那些女工作人员,她们,她们都闷的太厉害了,我就想着配合副监狱长跟她们那些人来演一段,做了之后,我,我才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立马把自己关禁闭了,我,对不副监狱长。”
我一开始就把这件事落实成开玩笑,别管你怎么说,我就开玩笑是了,这些人当然都知道我说的是屁话,但谁又不能找出一个说法来,怎么着我也算是监狱里面的一个老人了,跟他们的关系肯定是比副监狱长亲近的多。
所以政治处主任听见我的这话后,张着嘴巴,想说什么,居然说不出来了。
副监狱长在边上黑着脸看我,嘴里嘟嘟囔囔,但没有说出什么来,大队长这时候说:“就算是开玩笑,我听说你当时真的动手了,这可是犯法的!你有什么说的!”
当初这大队长我是喂饱了的啊,大地在外面搞那个小卖铺的时候,我就出钱打听好了这大队长,并且不让他出面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