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那些女警架住,想要弯腰看看,但是她们抓的很紧,看见几个人冲着泥头车下面指指点点的,我的心立马悬了起来。
不可能,怎么可能,我们这个车明明撞的是上面,段红鲤在下面绝对不会出事的,绝对不会,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是不论刚才车撕开铁丝网或者是装塌这个柱子,我都知道,就算是段红鲤在下面,也会是致命伤。
我挣扎了一下,想过去看看下面发生了什么,可是抓着我胳膊的俩女狱警没有松开我,反而把我给抓的更牢了,我使劲的推了一下她们甩手喊道:“滚开!”
然后跌跌撞撞的挤开人群,当时脑子里很复杂,想看又不敢看,但最后还是跪倒在地上,身子慢慢趴下去,我以为我会看见一张血肉模糊,香消玉殒的脸,最不济,我能看见段红鲤那没心没肺的笑脸,可是我没有看见段红鲤的脸,我只看见一个人,一个倒在车底下,背影朝着我们的人。
“不!”我吼了一声,感觉自己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面撕裂了开来,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谁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我这样把那些女管教还有狱警给吓了一跳,她们纷纷过来扯我,想把我拽起来,就那么一瞬间,我一直憋着的眼泪流了出来,原来我们不是天涯海角见不到面了,而是天人永隔,是我,都是我,这一切都是我出的馊主意,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切断那个备用电源。
“男人……”一声似有似无的呼唤飘在我耳边上,她还没死,段红鲤还没死,我从她们手里挣脱,一猫腰就钻了进去,那泥头车地盘高,我爬进去一点不嫌窝的慌,现在天比较黑了,所以前面段红鲤的情况我并不能准且的看到,只是感觉那句“男人”的叫声好像是中气十足,虽然声音比较轻,但没有受伤。
几下就钻到了人影身边,黑暗中我感觉有点怪,具体也说不上来是啥,好像,这背影稍微有点壮吧,段红鲤啥时候都没腰了。
“哎哟哟……”我刚伸手到了那人影上边,手底下就传来一个略显凄惨的男人惨叫,当时吓了我一跳,但心里立马高兴狂喜起来,这他娘的不是段红鲤啊!
我把那人从车底下拖出来发现,这哥们根本就是在工地上干活的工人,刚才泥头车顶过来的时候,他背对着车的,躲不及,直接被撞到了车下,不过这泥头车下面高啊,这人又没滚到轮子底下,所以身上只是被擦破了点皮,除了现在捂着自己被顶的腰喊疼之外,根本就没多大事。
我又惊又喜,那刚才那声男人是谁叫的,我感觉到自己后脑勺有点凉,猛然回头,恰好是看见那栏杆破碎的地方,立着一个女人,眼睛亮亮的,看不出是反射的不知名的光芒,还是那眼泪。
原来她没事,那就好,那就好。
现在我才感觉自己头有点晕,刚才那个插过来差点把我给开瓢的钢管撞的我头不轻,头也破了,所以第一时间我就被送到了医院去,出去的时候,路过段红鲤,她的眼睛就是一直没有从我身上离开过,第一次见她这么安静,像是睡着发呆的鲤鱼,静的有些让人怜惜,眼睛亮亮的,是心疼我了么?
再去医院的路上,我就在来回想这件事,后来我想明白了,段红鲤为什么没有在车底下出现,原因就是这个疯娘们根本就没有往车底下钻,她压根就没想这次出去!
也幸亏她这次没趴在下面,不然这次很可能我们俩都要玩完了,我有点庆幸的同时,又有点心酸,这娘们终归还是舍不得让我冒险。
到了医院之后,被拖着做了ct之类的,检查完了,我问医生,自己到底有没有事,医生在自己本子上刷拉拉的写着什么,头也不抬的跟我说:“大概没事。”
我听了之后又想吐血的冲动,什么叫做大概没事?追问,那医生说,就目前看来是有些轻微脑震荡,但不排除接下来会有什么病变,比如有淤血出现,所以,你还需要住院观察。
住院倒是件好事,现在监狱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回去肯定是被狠狠的问,趁这这时候,我好好的想了想这件事。
估计还不到半小时,段红鲤先冲了进来,先是抓着我的手哆嗦的下看了我一眼,发现我除了头上包着绷带,好像是没有别的事,脸上的那惶恐不安才没了,她没说话,后来门连续响了几下,进来了好几个大领导,副政委,总监区长,政治处主任都来了。
连大长腿现在都是一脸严肃,更别提其他的人了。
“说说吧。”政治处主任先开头,跟我说。
我咳嗽了一声,说:“这事要从好几天前开始说,那天我看见一个工头在训司机,过去问了下,说是司机总喝酒。我当时没在意但觉得司机喝酒总是不好的,就过去跟工头说,不能这样,要是这司机还喝酒,赶紧辞退了,工头答应的好好的,可是好像没照干。
今天都快散场的时候,我带着段红鲤上厕所,遇见一个司机往停车场走,当时怕犯人出事,我没多管,感觉这人面熟,但没很注意这人是谁。
我回到大路上的时候,正好是看见那卡车开过来,看见司机,我这时候才想起来,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