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亲王府的后花园花木繁盛,蝶飞蜂绕,本就景色优美,在有一群正值妙龄的女子,谁看了都会觉得赏心悦目,驻足观望。
水苏大声的跟众人说着她得到的消息:“…六月的时候瓜尔佳氏就要被册封为太子妃了!”
太子妃的身份就相当于未来的皇后,大清最尊贵的女人,众人眼里有羡慕有嫉妒,也有不屑,恩和诧异的看了一眼荣安,刚好得了荣安一个浅笑,恩和也回以一笑。
荣安变的太多,她已经不能看透这个昔日的好友如今想的到底是什么。
众人一起走了一会,又就三三两两的各自分开,荣安特意的找到了水边的恩和:“好久都没有跟你好好说说话了。”
就仿佛是一种天生的警觉,恩和在看见荣安无意中就戒备了起来:“好久不见,你变了。”
荣安浅笑:“你又何尝不是变了。”她说的轻松随意:“刚刚水苏说了太子妃的事情,你的眼里毫无波澜。”
“人无欲则刚,我虽不能说无欲,但至少太子妃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自然毫无波澜,不过,”恩和转头看着荣安:“你的眼里又为什么会有不屑?”
荣安优雅的里了里自己的鬓发:“到底是不是胜利者都未可知,又何来羡慕?人生无常,不到最后谁也猜不到结局,未知的结局不值得羡慕。”
恩和笑了笑,本来都是上一辈子发生过得事情了,这一辈子重新来过又有这么多的不同,未来的事情又哪一样不是未知?
泽兰的丫头润年远远的看见了荣安和恩和忙走了过来,她脚步匆忙,大抵是有什么事情要说的。
润年草绿色的绫裙在地上逶迤的划过,实在是长了点,她又走的急,不留神踩在了自己的裙子上迎面朝着荣安扑了过去,这一下,必定是要将站在水边的荣安推下水的,这一日本就特别,荣安若是落水只怕在上头人的心里这形象又是要大打折扣了的。
有一种东西是天生的,常常深入骨髓,比如恩和的仗义,荣安与恩和而言还算半个友人,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将被润年推了一下荣安向前推了一把,她身上有功夫本以为挡住润年没有问题,只是没料到润年力气太大,推的她向后跌去。因为恩和的一挡荣安是躲了过去,恩和自己却跌进了水里。
巨大的落水声让荣安有瞬间的失神,她猛的大声呼喊了起来:“快来人啊!快来人!快来救人!”她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大声呼喊,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些湿润,视线也有些模糊。
恩和不会水,但却意料之外的平静,甚至跌入水中的时候有一刹那是在享受被腥咸的湖水包围的感觉的,她平静的一直往下落,大睁着眼睛看着岸上有些扭曲的人群,她看见个年轻的男子拨开人群跳了下来,甚至在好奇,跳下来的会是谁?
宣旨的太监前头进来,胤祚带着八阿哥就进了安亲王府,本来说是如厕,跟着的人没留神就把两个人跟丢了。
听到救命的声音胤祚是没多想就往下跳,等跳下来他就迟疑了,古代跟现代可不一样,他这样从水里捞上来个女子,不出意外就得对人家负责,他还惦记着他的红衣服姑娘,暂时还没想过要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只是,人命关天,一时也没有会水的仆妇跳下来,还是先救人吧,至于以后他要是死不认账,谁也不能把他怎样。
水底的那女子那双明亮璀璨的眼睛依旧大睁着,火一样的红衣差点灼伤他的眼,他着实很难形容此时此刻碰见心上人的感觉,他唯有拼命的划水,快一点在快一点。
那双眼睛缓缓的闭上就好像明星坠落,看起来无力又孤独,她太平静,让胤祚以为她是在自杀。
胤祚抱着昏迷的恩和浮出水面的时候,岸上的人都齐齐松了一口气,宝音面上先是一喜,随即又变了脸色,费扬古的嫡女只可能给嫁给阿哥做嫡妻,恩和做了皇子福晋她怎么办?!
泽兰紧张的指挥着仆妇们将胤祚和恩和拉上来,又忙着让人将恩和送进屋子,看上去除过担心就是担心,但其实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是何等的愤怒和不满。
八阿哥看见胤祚上来才松了一口气,等看见他旁边站的是荣安的时候又红了脸,半响才轻叫了一声:“荣安。”
荣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不远处正红着脸偷看八阿哥的白莲浅叹了一声:“罢了,罢了,不必再念了……”
八阿哥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荣安缓缓走远。
恩和觉得又回到了上一世,她的院子里满满的都是那个人喜欢的牡丹不是她喜欢的蔷薇,她正怀着身孕,一个人枯坐在窗前一坐就是一整天,她实在很难形容这种感觉,甚至孤独都是无法清楚的表达她的感觉的,她听见碧丝幸喜的对她说:“太太,爷来了!”她欢喜的起身,只觉得头剧烈的疼了起来。
恩和睁开眼睛看见持觞哭红了眼睛,碧丝还是丫头的装扮,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坐在一旁的荣安快步走了过来:“你醒了!”
她竟是第一个发现恩和醒来的人,持觞立时就看向了恩和又笑了起来:“阿弥陀佛醒来就好,奴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