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一位美若谪仙的男子突兀出现在眼前,让楚清在那一眼惊艳之后,就警觉了起来,下意识的拉了拉自己微敞的领口。她可没忘记,自己也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万一这男子兽性大发怎么办?
只是,她这动作却惹来水千流的一声嗤笑。这让楚清一挑眉,松开了里衣的领口。
“身为女子却不知自重,仅着里衣便现于人前。”这声音飘渺难寻,似清泉流淌,犹如温玉沁心,但是在楚清的耳中却多听出了一分孤傲难驯。
话虽如此说,却不见水千流避嫌转身,不与衣衫不整的楚清对视。可见,他平日行为也是一个不受世俗约束之人。
这声音是极好听的,至少在楚清两世的记忆中,没有听过比这更好听的声音。但是,那话中的用语和语气却让她不爽。
楚清冷笑,坐在榻上的动作不变:“一个半夜跑到别人家里的登徒子也好意思说我不自重?”
水千流顿时被噎得无语,眼神淡淡的看着楚清,神态倨傲:“有关逍遥王之谣言可是出于你之口?”
凤目中光泽闪动,楚清淡定自若的笑道:“你有什么证据?若是没有证据,我可是可以告你诽谤的。”
“楚小姐难不成忘了在安宁城中以高价贩卖癞蛤蟆的几个汉子?”水千流挑唇讥笑的道。
楚清凤目一眯,心中快速思考。她与那几个庄稼汉见面,却没有露过真容,如何让眼前这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虽然你乔装掩饰身份,却忘了当日他们所见的非你一人。”似看出楚清的疑惑,水千流眸光流转到名柳身上。
该死!楚清心中咒骂了一声。当日她本就只是打算出去走走,看看这外面的世界,哪里知道后面会延伸出那么多事?又怎会让名柳乔装?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轻易承认。“这也只能证明我借点逍遥王的名声赚点小钱,并不能说谣言是我这传出的。”
水千流双眼一眯,浑身的气势向楚清席卷而来,犹如罡风刮过一般,让后者不禁环抱住自己的手臂。他沉声道:“楚小姐大可推卸到底,但贩卖假药之名却也不是你担当得起的。”
“谁说我卖假药?”听出对方没有证据,楚清的声音顿时高了起来。
“难不成,那肮脏有毒之物还是良药不成?”此刻,水千流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
楚清白了他一眼,讥笑:“你孤陋寡闻我不怪你,但没搞清楚就来兴师问罪,还半夜闯入别人闺房,这真是……啧啧。”
水千流眯着的双眼危险和杀机在相互缠绕着,带着冷漠的笑容看向楚清。
“医书中记载,癞蛤蟆主要的功效是治疗疳积、肿毒、恶疮、破伤风及牙病。用癞蛤蟆做食疗,最主要的功效就是清热排毒。”楚清挑唇冷笑。她久病成医,为了能延长寿命,对食疗研究多年,这些小儿科又怎会难得倒她?思及往事,楚清眸中滑过一丝伤感。
这一抹伤感并未逃过水千流的眼睛,突然想到眼前女子的遭遇,声音也缓和了些:“何本医书?”
楚清眷了他一眼,笑道:“你懂医么?若是懂,如今你此番前来只不过证明你学艺不精,若是不懂,我说有何用?”她自然不会告诉对方这些话出自这世上没有的《本草纲目》所以最好含糊带过了事。
“说到底,我还做了件好事,帮那些心思不正之人降降邪火。对了!你到底是何人?”楚清眸光一转,将话题转移。
水千流长袖一甩,神情淡然的道:“水千流。”那姿态仿佛不屑于对楚清隐瞒他的身份。
水千流?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突然,楚清凤目睁圆,失声道:“你就是那个天下第一公子?”
“那不过是别人强加于我的罢了。”水千流眸光平静的看着远方,好似眼前的楚清,安宁城第一美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一般。
不过,此刻楚清可没有心情跟他计较着看着眼疼的倨傲。水千流的回答让她直接从床榻上下来,赤着脚快步走到他身前,眸光折射出冷芒的咬牙问道:“就是你这个喜欢上墙偷窥的登徒子到处乱说我是草包?”
楚清的突然靠近,让水千流不适的皱了皱眉,再听到她的质问后,冷哼道:“不过是句戏言罢了。何况,楚小姐除了外貌确实不俗之外,其余的,恕在下眼拙,还未看出。”
楚清气乐了:“你算老几?你不喜欢的就可以肆意造谣么?亏你还有心情跑来质问我逍遥王的事。”
水千流鼻中发出轻嗤,有些内情他自不会与楚清解释。
“你知不知道,你欠了楚清一条命。”楚清恨声的道。
水千流皱眉,似不明白楚清话中的含义。
楚清冷笑,一字一顿的道:“莫不是水公子,水大侠忘了我楚清的休书可是拜你赐予的‘草包’二字所致。”
水千流心中明悟,这件事严格来说与他并无多大关系。那文家要娶高官之女,借用他之言退了楚家的婚事,就算没有他这句话,文家也会找出别的理由。只是眼前楚清抓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