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楚清深如幽潭的双眸,隐晦难明,呢喃细语。
她早就派人去打探过韩佑的底细,可是,在北韩朝堂中,却没有一个叫韩佑的人。这个结果,令人诧异,也推翻了之前,楚清对他的猜测。
如果他不是北韩皇帝身边的重臣,那么又会是什么人?
楚清思索着,眉心隐隐发胀,让她不得不抬起手,以指腹按压舒缓。
对政治敏感度的稚嫩,让楚清没有往最不可能的方向去猜想。实际上,也不能怪她,毕竟,她身在南楚,又与南楚皇室中,不少人都打过交道,唯独没有见过南楚的统治者。
所以,在她心中,便已经觉得一国之君,并不是谁都能够见到的。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运气如此只好,居然前后两次,遇到另一个国家的统治者。不是不敢猜想,而是她压根就没有朝那个方向想过。
以至于,现在纠结在韩佑的身份里,不得而知。
虽不知韩佑身份,可是她却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的野心很大,或许,会变成难缠的敌人。
……
南楚,建宁
皇宫内,御书房中,赵琮正在批阅奏折。
最后一本御批结束后,他身边的内侍总管,才恭敬的进来,告诉他,逍遥王已经在御花园等候许久。
听闻此讯,赵琮平和中带着皇者威严的双眸,竟难得的出现一丝喜色,匆匆向御花园而去。
对此,内侍总管,见怪不怪。毕竟楚皇对逍遥王的喜爱,是全国上下,众所周知的。
何况,这位内侍总管,从楚皇还是太子时,就一直伺候,几十年来,从未更换过,与楚皇之间的情谊,可以说已经超越了主仆,有些隐秘,他更是知情人之一。
“陛下,您可慢点。”内侍总管快步跟在赵琮身后,小声提醒。
赵琮虽然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可是身体一直健朗,所以脚下的步子稳健飞快,让他追得有些略微气喘。
“哈哈哈,天禧,你的身体可是不如朕啊!”赵琮心情不错,难得的与内侍总管开起了玩笑。
天禧躬着身,老脸上也是带着喜色:“瞧您说的,奴才这身体,哪能跟您比。”作为一个奴才,主子开心,他们便开心。主子不开心,奴才便要想尽办法,为主子排忧解难。
这是天禧这些年,服侍赵琮的心得。
也因此,他获得了赵琮为数不多的真情。
天家,不是没有真情,只不过藏得太过隐秘,而很多时候,在大局上,情感,也只能让步,服从于国家利益。
所以,也可以说是,天家无情。
一路从御书房走到御花园,赵琮面色已经染上了健康的红晕,而紧跟在后的天禧,则是有些气喘。
此时,虽然初春未到,还有积雪未化,可是在御花园中,依旧呈现出繁花似锦的模样,甚至,在这里不见一丝雪迹,温度还稍稍高一些。
仔细分辨之下,才能在花丛中各处,发现一些炭火,四周的风口,也被拦住,阻止了寒风的入侵。
而那些盛开的花朵,都是在寒冬中依然能够傲雪的植物,两者相加,这才出现了这番美景。
御花园中,赏雪亭内,一袭深紫蟒袍的赵晟颢,正大咧咧的侧躺在其中。
提着酒壶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正靠着弯起的膝盖,晃悠着手中的酒壶。另一只手,虚握成拳,撑着头,躺着,俊美得难以想象的五官,带着一分陶醉,和三分狂肆。那双魅惑天下的双眸,轻合着,长长的睫毛,微微轻颤。
赏雪亭中有着地龙,温度暖和,面积也很大。
此时,在赵晟颢的前面,还有着几个宫廷舞姬,正在穿着薄纱,翩翩起舞。另一边,宫廷乐师,琴箫和鸣,仙曲袅袅,绕梁不去。
能在皇宫中,如此享受,却无人敢管的人,除了皇上,整个南楚,也就只有眼前这个逍遥王了。
即便是赵琮自己,都很少这样享乐。
他在位二十三年,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处理国家大事之上,偶有空隙,也只是陪着皇后等人,在御花园坐坐,赏花闲聊。
明黄色的龙袍刚刚进入赏雪亭中,乐师和舞姬们,都纷纷停下,避开道路,跪了一地,齐呼万岁。
而厅中榻上之人,却好似大梦初醒般,在这山呼万岁的声音中,伸了一个懒腰,从榻上坐起,睁开那双眼,笑盈盈的看着来人:“皇帝伯父,我可是等了好久,都睡着了。”
话音中,不似常人的恭敬,反而有着亲人间的亲昵。
同样,敢以这样的口气,与赵琮说话的人,普天下,也只有赵晟颢一人。
赵琮爽朗的大笑几声,拂袖让奴仆退下,自己则走到榻前坐在了赵晟颢的身边。天禧则守在赏雪亭入口,不让旁人打扰。
“你呀,都是快成亲的人了。还是这般由着性子,该长大了。”赵琮拍了拍赵晟颢盘在一起的膝盖,眼中的威严尽失,有的只是满满的宠溺。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