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的确是的。
婆子、丫鬟和小厮里里外外地搜寻了一遍,乌攸甚至叫祝姨娘的丫鬟栀子去搜围殴了苏公甫的婆子的身,把表面功夫做得天衣无缝,一副公平坦诚的模样。
她越是这个样子,岑夫人心里头越没底。
而搜寻进行到最后,岑夫人的心彻底坠入了万丈深渊。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没有!
儿子说了有就一定要有,没有也得有!
乌攸看着岑夫人额角涔涔滚下的冷汗,和她望着自己的怨毒的双眼,微摇了摇头。
岑夫人,见好就收的道理懂吗?
乌攸敢说,如果自己真心想要搞死苏公甫,只需要借着今晚的事情借题发挥,再收买几个婆子,把他认作**贼,把他活活打死都是没问题的。乌攸敢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她是善良地饶过了苏公甫一命的。
这层关系并不难想通,可岑夫人非得自作死把自己往死路上逼,那就没办法了。智商真的是一辈子的事情。
一盏茶的功夫后,几个负责搜查扶风院的丫鬟和小厮恭敬地垂手立在一边,回应道:
“三少爷,没有什么纸条。”
安荣禹还没说什么,岑夫人的作死进度条又蓄力完毕,开始发挥猪队友的神圣光环:
“不可能!我儿子说有就绝对有,你们安府没有一个好东西,看我们母子俩好欺负是不是?姓乌的小贱人你这么编排我儿子就不怕天打雷劈吗你……”
如果说在搜寻前,岑夫人还能拽拽词,充充打肿脸的胖子,现在的岑夫人,已经完全淡定不能了。
而随着岑夫人的数落和无差别的谩骂,安荣禹的脸成功地黑成了锅底。
乌攸连摇头都懒得摇了,默默吐槽道:
你以为你儿子是上帝,你儿子说要有光,世界上就有了光?
岑夫人,醒醒啊,药不能停。
爹熊熊一个,娘熊熊一窝的原理知道吗?你这么熊,怎么能够养出一个人品智商在平均水平线以上的儿子啊。
祝姨娘听得再也忍不了了,给栀子丢了个眼神,栀子马上上去,试图堵岑夫人的嘴:
“夫人是急得昏了头了,三少爷勿怪……”
栀子冲岑夫人伸出的援助之手却被岑夫人无情地打了回来,她抱着自己受伤的儿子,依旧开启着无差别攻击模式:
“乌小贱人是从暗门楼子里捞出来的,天性就是贱,你们安府都护着一个无耻女人,难道这安府都是……”
接下来的话就应该和谐了。
安荣禹皱着眉头,看到已经濒临疯狂的岑夫人,心中渐渐冒出了一个念头:
看岑夫人这疯妇的闹腾劲儿……是不是他们就打算玩死无对证这一手?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纸条,岑夫人就是想借机咬死乌攸,硬说是有纸条的,为的就是引起自己对乌攸的怀疑。
这岑夫人可能顶多是一个炮灰,牺牲了也没关系,只需要引起自己的怀疑便好。
那她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当推手?
听着从岑夫人口中源源不断地冒出来的闻所未闻的肮脏话语,安荣禹内心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地运作了起来,并自以为得到了真相。
蔡婆子见惯了泼妇骂街,岑夫人的段位在蔡婆子眼里完全是不够看的。
但她并不急着制止岑夫人的撒泼。
蔡婆子在宅门里打滚了如此多年,心机也是深沉的,她气定神闲地立在一边,看到安荣禹的面色渐渐变得阴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开口说:
“岑夫人,您今晚闹了一晚上,侮辱我家姨娘的名声,该是够了吧。咱们婆子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这里,祝姨娘的栀子也搜过咱们的身。您的意思是,祝姨娘的栀子也是咱们的人,帮着咱们欺负你们母子?”
这话说得诛心,几乎相当于离间了,祝姨娘一下子就白了脸,岑夫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登时便息了声。
蔡婆子玩得一手好助攻,有理有据,慢条斯理,接着说下去:
“乌姨娘都已经不计较了,可岑夫人还要没完没了地闹下去,硬是说要搜院,院中没有您说的纸条,却仍不依不饶,这是何道理?小郎君深夜混进扶风院,退一万步说,当真是乌姨娘邀他前来相会,小郎君就真的来了?说到誓言,乌姨娘自然是不怕天打雷劈的,只是您好好思量一下,假如全天下的誓言都能应验的话,那小郎君刚才的有关父母子嗣的誓言一旦应验可怎么好?岑夫人请慎言。”
闹了这半夜,安荣禹懒得再听下去了,懒懒一挥手,小厮便上来,扯胳膊的扯胳膊,拽大腿的拽大腿,老实不客气地把母子俩人从侧门丢在了大街上。
祝姨娘也一反常态,根本没有派人出来送或是安抚她们母子。
开玩笑,她现在避嫌还来不及,怎么会主动往前凑?
在深夜的小冷风中,在漆黑一片的街道上,岑夫人抱着自己哼哼唧唧的儿子,望着紧闭的安府侧门,咬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