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回今离开家、杳无音讯整二十天的一大早,乌攸刚刚起床,就觉得哪里不大对,肚子有些发胀下坠,闷闷地发紧,不痛快得很。
乌攸第一次怀孕,又没有经验,哪里知道肚子发紧下坠是胎儿入盆,而自己已经表露出了临盆前的症状?
所以,周约来找她,说今天是麦大正父母的忌日,要和她一起去庙里上香,她也就答应了。
她一个二夫人,这种事儿要是还推三阻四的,那的确是不大合情理,再说了,林回今又不在家,自己还是乖巧点儿,别给自己招惹麻烦才是。
收拾停当,临出门前,乌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花了点儿力气,把自己的灵体给脱了出来。
望着硕大的肚子,乌攸用手指轻轻在上头点按着,希望能舒服一点儿,但是肚子有些硬邦邦的,摸一下,也没舒服多少,只觉得手底下的皮肤阵阵紧绷,感觉怪怪的。
乌攸一手托着发硬坠痛的肚底,一手轻轻地揉按着鼓胀的肚子,暗道,你这个小王八蛋,跟你爹一样不省心,你要是再敢动,等你发动了钻出来,看我不揍……揍死你爹,看他给了你什么不靠谱的基因。
你爹也真是太不靠谱了,说好的半个月回来呢?要是你发动了,我还真的自己给自己接生?
这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发动了。
这小东西。提前五天就开始在她肚子里折腾,有的时候白天折腾,有的时候晚上折腾。弄得她睡也睡不好,为了方便睡觉坐卧,她基本不把怀孕的灵体牵出来溜达,每天晚上,隔着这层肉身,摸着难受作动的肚子,乌攸巴不得这小家伙马上出来。掂着他的小脚丫把他狠揍一顿。
所以,此刻的难受。乌攸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反正林回今告诉过她,临盆前需要多走走,锻炼身体,到时候小包子更好下下来。所以,出去溜达溜达,也不是不行。
但是,乌攸忽视了一点,林回今毕竟不是专业的妇产科大夫。
这就导致了,第一,他把乌攸照顾得像是个纸人儿一样,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弄得以前一直冲锋陷阵身先士卒的乌攸好生郁闷。
第二,他的关注点更多地放在这个孩子出生后该怎么教育,以及孩子名字该起什么这些没影儿的事上。
第三,也是最现实,最严重的一点,他把乌攸的预产期,少算了近半个月。
和周约共坐在一架马车里,她起初还在嘚瑟。这普天下所有的孕妇哪里有像自己这样的,明明内里都怀了个九个多月的小包子了。小腹还是一马平川,但是,渐渐地,她就觉得难受得厉害了。
马车的颠簸,叫乌攸更觉得肚子坠得难受,她不由地一次次用手摩挲那看似平坦的腹部,但那酸胀感不仅没有减弱,还从肚腹处蔓延到了腰处。
周约见乌攸面色似是不好,又见她一次次摸着肚子,就笑问:
“怎么?妹妹身子不适?”
乌攸不着痕迹地把手从腹部拿了下来,淡淡笑道:
“有一些,许是因为来了月信,腹里有些不适。”
周约用帕子掩嘴笑了:
“这样啊,不过若是哪天妹妹没来月信,那才真是好事临门呢。”
说着,周约有意瞄向了乌攸的小腹,语带关切地说:
“哎,妹妹,你进门已久,跟爷又那么恩爱,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好消息?”
周约的表情虽然是探询关切的,可那眼神,怎么都叫人不舒服。
这意思……是说我干占鸡窝不下蛋的意思?
或者说,是暗指麦大正身体不行?
妈蛋你知不知道我其实已经存货九个多月了?信不信我把灵体脱出来吓死你丫挺的?
乌攸刚想说话,肚子又是一阵异常的发紧下坠,这次下坠,居然有些疼了。
这疼痛基本上是转瞬即逝,所以乌攸也只是摸着肚子发了下呆。
小肚子紧致柔滑,看上去没什么异常。
场外的林回今焦急道:你傻啊,你摸你*有什么用啊?你看上去还是个可以连做二十个后手翻的矫健少女呢,你行么你?
肚子闷胀得越来越厉害,但是乌攸倔得很,她努力地忽略这点儿小难受,笑着对周约说:
“姐姐说得也是,我会努力的。”
姐姐两个字,乌攸咬得那叫一个清脆响亮。
姐姐,我叫你一声姐姐。
姐姐,你比我入府早哦。
姐姐,我生不出蛋来,你也是哦。
姐姐,你比我生不出蛋的时间还要长得多哦。
但叫乌攸有些奇怪的是,周约听了这话,她只是笑了笑,就把脸扭到了一边。
所以,乌攸自动认为,周约被呛得多了,也就习惯了,脸皮也被活生生给磨厚了,所以,对于这等简单的嘲讽,她已经形成了自我保护机制,嘿嘿一笑也就了事了。
周约不和她搭话,乌攸也不想开口,她把脸扭到一边,把手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