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攸的脑内小剧场还在进行着,周约却是彻底被吓到了。
爷刚才在门口?
那他有没有听到周织吼出的那句“和小工勾搭在一起”?
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他没进来!
按道理说,律哥儿死了,周织发狂,他无论如何都得进来看一眼吧?
他没有进来,是不是就意味着……
周约的脑海中顿时拉响了五级的防空警报,原本就混乱的思维更是乱出了一个崭新的节奏。
她的后背一阵燥热又一阵发寒,设想着各种凄惨的可能性。
关于脑补这件事,林回今有的时候会自恋一把,认为自己的想象力十分丰富,但是总被乌攸打击,说他不是想象力丰富,而是脑洞大,而且,他在大开脑洞的时候常常遇到雷暴雨,你看,雨水全进他脑洞里了。
而此时的周约,脑洞开得史无前例地大,比林回今都大。
首先,她得思考,林回今对于她和小工偷情的事情,到底知不知道,并就此事延伸出了二十多种可能性。
(乌攸评价:没关系的,麦夫人,你老公早就知道了,你不必如此忧心忡忡的,你之所以没发难,很显然是不想用这个借口整死你嘛。)
其次,周约还得思考,爷现在不知去向,自己是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去找他呢。还是不去找呢?但不去找的话,律哥儿就这么死了,谁来应对白家?不会是她周约吧?
(乌攸评价:麦夫人。你在怕什么啊?原本就是你授意摔死的律哥儿,事发了又想叫别人帮你遮掩,您这隐性玛丽苏基因埋藏得也够深的。)
然后,周约需要思考,她该怎么应对白家呢?
(乌攸评价:废话,当然是用一颗充满爱的心面对他们了,要不然。局势失控起来,你分分钟都有可能被打死。)
最后。周约悲伤地想到,别的事情都不重要,如果林回今刚刚真的听到了周织和自己的争执,并听到了周织的那句话。那自己会怎么死?骑木驴?浸猪笼?还是游街示众后沉塘?
(乌攸评价:麦夫人,你加油,你的脑洞之大已经快要超越林回今了,你行的,么么哒。)
在周约无比痛苦的纠结中,她脑中的那根保险丝,终于不堪重负了。
她扶着自己的头,眼冒金星,眼看着就要软倒下去。幸亏松枝眼疾手快,扶住了周约即将往下滑的身体。
注意到周约惨白的脸色后,松枝急了。一迭声召唤丫鬟赶快去请大夫,而乌攸也十分配合地焦急地站起身来,说:
“姐姐定是因为律哥儿的事儿着急过头了!姐姐,你不必太过忧心,这件事,爷会处理好的。你还是赶快去休息一下。也养一养精神吧。”
周约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乌攸,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恨意:
大意了!
自己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个乌表妹是个厉害角色!
以前,周约顶多觉得,她算得上聪明,识时务,不争不抢,安安分分,但瞧她今日促狭和落井下石的模样,实在很难不让周约联想到,是她有意挖坑给自己跳的!
如果乌攸知道周约心中所想,一定会不负众望地对她吐槽的:
拜托,大姐,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是我按着你的手叫你去害律哥儿的吗?是吗?一甩手就把责任都推给别人,把自己打扮成一朵白莲花,好玩儿么?
周约越想越焦虑,强撑着坐直了身子,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脸:
“没关系的,此事重大,我是麦家夫人,必得负起此事的责任来。休息的事儿再说。松枝,你去看看,宋护院和那个张护院,都醒了吗?”
说来也巧,她刚刚问出这个问题,外头的婆子就急匆匆地来报信:
“夫人,那个姓张的护院醒了,吵着说要见夫人和老爷呢。”
要是这信放在十五分钟前报过来,周约肯定会无限欢喜地摆好架势,笑看张护院如何把一盆污水泼到乌攸身上。
但是,此时,联想了那么多东西后,她突然非常不想叫张护院来作证。
他表现得越急切,周约的心里就越没底。
她没能在第一时间内给来报信的婆子回复,反倒是乌攸开了口:
“正好,我也想问问,这个狂徒到底是谁派来的,居然胆敢谋害麦家的子嗣。来,把他带上来。”
好吧,乌攸这话一出,周约内心的防空警报再次被拉响了。
太可疑了有木有?
正常智商的人,知道做出这等恶事的人是自己院中的人,怎么着都该有点儿心虚,担心是别人给自己下好的套吧?
可乌攸这个反应,怎么看都不大像正常的反应吧?
周约正惊疑着,那来传信的婆子便领了乌攸的命,退了下去,不一会儿,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张护院便被押到了门廊下,跪倒在地,看上去无比乖顺。
周约从刚才起就觉得这事儿不对劲,一时间,那些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