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回今回来,乌攸和他友好地交换了一下今天的见闻,并都对对方的表现表示了满意和肯定,最后敲定了一个计划:
林回今去对付随时都有可能到来的白起竑,至于乌攸,就带着她的包子在后院愉快地装病,吃着火锅唱着歌,省得有人再琢磨着把那烫手的山芋丢过来。
林回今怎么着都觉得,就白起竑的身体状况来说,起码也得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的再来吧,没想到,第二天,一顶软轿就落在了麦家棺材铺的门口。
那顶软轿子是特制的,高度跟普通的轿子差不多,但长度足够一个成年男人躺下。
看着一脸苍白的白起竑被小厮横抬出来,林回今有意地瞄了一眼那顶轿子,啧啧地感叹了起来:
要是把这顶轿子做成木头的,上面再加个盖,钉上钉子,那就是一口上好的量身定做的棺材啊。
感叹自己做棺材业已经做出职业习惯来的林回今,摆出主人的架势,指挥着小厮把白起竑抬进会客室去。
所幸麦家棺材铺所处的地理位置比较偏僻,白家的人也很小心,知道白起竑被阉?割事件的影响还没消去,所以特意挑了午后的时间点来,这个时候,街上基本没有什么人。
白起竑面如死灰地被人搀扶着坐在软椅上,和林回今面对面坐着。
此刻的他,心中除了郁闷。就再也没有别的感觉了。
自从他被连根剁了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的生命整个都不好了,可是。他的父母却只想着传宗接代这样的事情,还要自己来求麦大正!
有什么可求的!那不过就是个妾生的孩子,有什么要紧?麦大正不是又娶了个平妻么?还会在意这个?要是他有本事,自然能生下孩子,要是他没本事,哼哼,那不是活该被戴绿帽子吗?
因此。白起竑非常不理解,昨天自家老爹回家后。居然把他劈头盖脸一顿骂,叫他去麦家棺材铺,向麦大正赔礼道歉,一定要好声好气的。争取把孩子要回白家,越早越好。
白老爷这样的举动,森森地刺痛了白起竑那颗本来就已经稀碎稀碎了的玻璃心: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只把我当一个生育的工具?我居然还得去求麦大正?还得赔礼道歉?那本来就是我的孩子好不好?我都这么惨了,你麦大正居然还敢要求我道歉?咱们不是朋友吗?不是兄弟伙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所以说呢,人在遭遇了人生突变后,很容易就心理变态了。
抱着这样的心情的白起竑,在被带入会客室后,就打算向自己这个曾经的朋友发泄一下不满。
林回今表示,特么的。以为劳资瞎啊?一跟你照面你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啥心思?不就是觉得你是受害人,全世界都得给你让道么?
于是。林回今压根儿不给白起竑说话的机会,翘着二郎腿,非常没有诚意地问:
“白兄身体如何?现在能动了吗?”
很好,这一句话直插白起竑的心口,插了个稳准狠。
白起竑这些日子来最痛恨的就是有人问他身体怎么样!
他能怎么样!
说客观点儿,他不用担心会挂掉的问题。只是不能站,不能走。动一下就疼得钻心而已。
说主观点儿,尼玛你被剁了试试看啊!试试看是不是很爽啊!
白起竑咬着牙,强忍住发火的冲动,冷声说:
“麦兄,就别说这个了,家父昨日已经来找过你了,我想,事情的始末你也该清楚了吧?”
白起竑此行的打算,就是速战速决。
可是林回今和乌攸制定的作战计划,却是慢火煮青蛙。
林回今作好奇宝宝状,问道:
“什么事情的始末?”
白起竑闻言,差点儿气炸了肺:
你特么装什么呢?玩儿什么失忆?
要不是他身体受限,而且他老爹又反复要求他一定要态度恳切,否则他早就拍桌子走人了!
这麦大正面上看着是个面瓜,实际上狠着呢,要是他心一横脚一跺,把孩子给杀了,然后装无辜说哎呀不好意思你来晚了,那他白家的子孙根,就真的彻底断掉了。
在白起竑呼哧带喘地平复自己的情绪的时候,他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也是白家的管家赵管家,看准时机开了口:
“麦掌柜的,我家少爷近来身子虚弱,实在是不能动怒,还请麦掌柜的……”
赵管家是白老爷特意叫来的,充当的是和事老的角色,就是怕白起竑哪根筋拧上了,跟麦大正打起来,就他现在那身体状况,麦大正一个能虐他十个,不费劲儿。
不过,林回今是个文明人,他不会做出殴打伤残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来的。
他疑惑地看向了赵管家,问:
“赵管家,白公子动的是哪门子气?我怎么不懂?”
这话一出口,就连赵管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
这麦掌柜的是个变态吧?正常人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