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攸和白姨娘心中所想的内容差不多,可她又有点儿疑惑:
二房怎么能算准安莘一定会去放火?
季姨娘难道是个傻子,能够允许祝姨娘和二房拿自己在安府的前程和女儿未来的人生来牟利?
怎么看季姨娘也不像一头温驯的、逆来顺受的拉布拉多,而更像一头动不动就龇牙、不甘被人算计的吉娃娃呢?
当然,不排除季姨娘也被祝姨娘阴了一把的可能性,季姨娘虽然是祝姨娘这个阵营的人,但因为双q受限,经常被自家的兄弟插了满肋的刀跟箭猪似的,让乌攸看了都要为她掬一把鳄鱼的眼泪。
在白姨娘和乌攸各怀心思、脑补祝姨娘是如何算计三房其他的孩子的时候,倘若现在正躺在霞飞院的床上有气无力地休养生息的祝姨娘知道这两位的想法,估计都要跳进黄河以证清白了:
当时老娘怀着孕,正哈皮着呢,谁有心思在那个时候劳心费神地算计你们?老娘还想知道是谁算计了老娘呢!
可见,人的坏事一旦做多了,以后出了事,什么罪名都有可能会往她身上安,不管是不是她做的。
而乌攸看到白姨娘思考时柳眉紧蹙的模样,心中也很高兴。
白姨娘想得越多,对乌攸来说就越有利。
这样一来,白姨娘更会对祝姨娘心存疑心。
白姨娘是个能忍让的人,但她也有底线,她的底线就是安景卿,现在,她认为祝姨娘已经触及到了她的底线,祝姨娘的存在,有可能使安景卿身处险境。
她们原先的盟友关系,有了这件事的激化,已然不是岌岌可危,而是土崩瓦解。
这样的局势。对乌攸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乌攸泛泛地安慰了白姨娘两句,可是她依然运用的是那种技巧性极强的引诱式讲话法,似是而非的三言两语,让白姨娘对祝姨娘的怀疑有增无减。
乌攸满意地看着比来的时候脸色更加不虞的白姨娘离开时,墨兰也带着一应的细软衣物从连翘院回来了。
更叫乌攸开心的是,墨兰把那块玉玦带了回来。
但是,墨兰在把玉玦交还到乌攸手里的时候,提起了一件事:
“姨娘,这玉玦奴婢是从陈姨娘手里拿回来的。”
乌攸立刻开始检查这块玉玦有没有被人别有用心地做什么手脚。
不过还好,这玉玦虽然样貌普通。但是材质特殊。一般的玉石让现在的乌攸夹在手指头间一抹就变成玉粉粉了。而真正的玉玦,触手生温,带着股天然的灵性,哪怕乌攸可劲儿砸也绝不会掉一个角儿。
简而言之。陈姨娘是没办法在这上面做些什么手脚的。
乌攸把玉玦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后,没发觉有什么异常,便问墨兰:
“这玉玦你是怎么要回来的?”
墨兰老老实实地回答说,她去连翘院,看见丫鬟正一簸箕一簸箕地从陈姨娘的屋子里往外运砸碎了的瓷器,她没敢多问,先在地上搜寻起乌攸提起的重要的玉玦来,搜寻无果后,她就跟陈姨娘的大丫鬟昙花打了个招呼。告诉她自己是来收拾乌攸的东西的,顺便问她有没有在地上看到一枚玉玦。
昙花转头去问陈姨娘了,而墨兰就先让跟自己来的三等丫鬟去收拾乌攸在厢房的细软。
没一会儿,昙花便来传话,说是陈姨娘请墨兰过去说话。
墨兰进到陈姨娘的房间时。打一眼就扫到了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干净的瓷器渣子,而银竹双脸红肿地跪在地上,委屈地呜咽着。
饶是墨兰这么稳重的人,看到银竹脸颊上一高一低、明显是被人抽肿起来的掌痕,都觉得腮帮子直抽抽。
陈姨娘坐在榻上,面目慈祥地看着墨兰,而墨兰天生就是个淡然的性子,往地上一跪,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后,便等着陈姨娘对自己说点儿什么。
陈姨娘也不打马虎眼,摆一摆手,她身边的杭菊便捧了乌攸的玉玦朝墨兰走了过来,问:
“这可是乌姨娘的玉玦?”
墨兰伺候乌攸久了,对于乌攸时常佩戴在身边的物件当然是心中有数,她先是说了一通感激的话,才从杭菊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玦。
墨兰可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个让乌攸这个怪力神来蹂躏都蹂躏不坏的东西,只听姨娘说这东西重要,她当然得拿出百分百的小心来对待了。
然而,墨兰的谨慎叫陈姨娘注目了:
“墨兰,这玉玦,是你家姨娘特意嘱咐你来拿的吗?”
墨兰不引人注意地用袖口擦了擦那块玉玦,担心陈姨娘往上面涂点儿什么毒药啊什么的使坏,毕竟这陈姨娘曾经做过丫鬟,还是祝姨娘身边的丫鬟,爬上来的时候可以说是用尽了手段和心思,难保她不会暗地里对自家姨娘动什么歪心思。
在防备的同时,她礼节周全地答道:
“回陈姨娘,玉玦是姨娘不慎遗落在这里的,奴婢只是尽本分来取。”
但陈姨娘似乎打算不依不饶地问下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