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卖好,反正不用她自己出力,她乐得做好人。槐花的卡通猪她见过,一看就简单;梳妆盒可是复杂多了,费工还费料。她替姑姑家叫屈,气死了!
槐花费尽心思才让林春给自己雕了个卡通猪的印鉴,结果杜鹃只说了一句话,所有的小女娃都能得到林春做的梳妆盒,她的东西真成了个“小玩意”,不值什么了。
并非她眼皮子浅,觉得梳妆盒值钱,只是梳妆盒对于女儿家来说,有非同一般的意义,就把她这印鉴比下去了。
她觉得杜鹃真是欺人太甚,一腔委屈翻滚,只不敢表露出来。好容易忍住眼泪,低头默默地去一边烧火。没心思跟人逗笑。
然黄鹂一直盯着她的,这时忽然问道:“槐花姐姐,你怎么不高兴?你不是说,你得了个小猪。旁人看了眼红说闲话么,春生哥答应帮大家做梳妆盒,人人都有了,就没人眼红你、说你闲话了。你不是应该高兴么?”
人人都有了,她怎会高兴?
但是,这话槐花是万万不敢说的。
她惊得面无人色。抬头结巴道:“不……不是的。”
这下可得罪一大批小女娃了。
不论槐花如何否认,大家都认定她是这么想的。
虽然众人年纪小、不懂事,但大家凭着女儿家的直觉,就觉得槐花揣了这样的小心思。
因此众人不屑地撇嘴,暗道不是才怪呢!她就巴不得林春只帮她一个人做东西。哼,真是笑话,连杜鹃都没吃醋,还叫林春帮她们做梳妆盒,她算什么东西,也吃起醋来了!
见众人都看她。槐花又气又急,索性不掩饰了,对大头媳妇强笑道:“我就是觉得杜鹃说的对,觉得怪没意思的。杜鹃带着我们忙前忙后的,还被人说不知节省、专门讲究、拿林家的东西做人情,弄得我们好像浪费了许多东西一样。”
说到最后。声音哽咽,眼里含着泪,要掉不掉的,极为委屈。
小芳听她把之前的事又翻了出来,还扯到杜鹃头上去了,这摆明了就是告她的状,顿时惊怒不已。
果然提到杜鹃,林春、九儿,连带大头媳妇、大猛媳妇一齐都看向槐花,问“怎么回事?”冯氏更是连声问杜鹃。
青荷之前的气还没平呢。见此情形正中下怀。
她可不管槐花到底存的什么心思,抓住机会就落井下石,道:“就是!我说炒莴笋用里脊肉,小芳姐就说我讲究、不晓得俭省,还说我们浪费了三叔家的东西。为她姑姑打抱不平,有的没的扯一大堆……”
她又是“三叔”又是“姑姑”的,把林春家两边的亲戚称呼都摆出来,若不是在场的人都熟悉,非听得稀里糊涂不可。
众人这才明白吵架的根源。
冯氏脸就垮了。
她闺女累死累活的,还被人这样说,她当然不高兴了。
大头媳妇尴尬不已,对冯氏歉意地笑。
可她也不好当着人骂娘家侄女,怕小芳受不住,嫂子也没脸,这才明白杜鹃刚才压服的真对,就不该翻出这事来。
林春皱眉,想要说什么,又顾忌表姐的情面。
九儿可没想那么多,大声道:“嗐,这也值得吵?要是肉不够,叫如风上山拖一只狍子回来不就有了。”
林春忙捣了他一下,方闭嘴。
小芳脸更白了。
大猛媳妇看着一院子神色各异的小女娃,差点笑出声来。
她在这方面是人精,眼光一扫,就明白了大概。
见大头媳妇尴尬,便要替她出头,因此走上前笑道:“青荷,你小芳姐姐说的也对。不过有件事她不清楚,你该告诉她:就是那边拨过来的肉菜米粮都是固定的。因为你们想学烧饭手艺,才借这个机会过来帮忙。反正就这么多东西,随便你们怎么做,做出花儿来也是你们的本事。我瞧着杜鹃安排的挺好,比我们头天做饭还节省了呢。”
青荷大喜,拍手道:“就是这个话!大伯娘,我又不是碗碗菜都用里脊肉,就是把里脊肉和其他的肉分开用,怎么就不对了?小芳姐就骂我们糟蹋了三叔家的东西。”
她得理不饶人,撇开小芳不了解内情这点,揪住她错儿不放。
大猛媳妇瞪了侄女一眼,道:“你小芳姐也是好心,说开了不就算了!还吵!”
槐花又强笑道:“我就是跟林舅母(随着桂香喊)这样劝她们的,结果两头不落好,都怨我,还把我骂了一顿,也没人敢吭声。”
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杜鹃叹气,槐花这是连她也怨上了,怪她没帮她出头呢。
她也懒得管了,随她们去,自拉了黄雀儿进厨房烧菜。
那边还等着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