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争的是一口气。
这本应是完全不用考虑的事情。
他们的修为层次比那些新来的修士都要低,而他们又连个统一的心思都没有。
不往深处说,就仅仅只看眼前这局面,前头那些修士显然是十分信服于那个出来说话的女修,至少没有人如同他们一般,闹哄哄地吵成一团。可想这要是换到了战斗当中,那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
只是……
就这样答应下来?
所有散修都觉得不甘,好些散修面上都已经露出了有些狰狞的神情。
他们这些当散修的,性子本就比门派和家族里边出来的修士更不羁一些。
虽说有好些散修也是想要加入到门派里边去的,只不过是因为自身条件不够,这才被迫当了散修。可当了散修好些年以后,原本温吞的性子恐怕也被养得刁钻了。自由惯了以后,当真是很难再维持着那种对传统的恭敬。
身为散修,一方面是最知道力量的绝对性,可另一方面,却同样是比寻常修士要更放浪不羁。
散修,那在面对着绝对力量的时候,大都带着一份既向往却又不屑的心思的,相当复杂。要叫他们就这么屈服在一个女修的一句话之下,却也是有些太丢了脸面。
尽管也有不少散修已经看透了形势,可在身边有人表现出不满的时候。他们却也是沉默着没有多说什么。
他们本该像方才那样劝告身边的同道,可偏偏是这时候,他们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也不愿意再这样平静下去了。
“呵。还会不服气?”田甜微一挑眉,面上都是带着笑的,好似在瞧什么热闹一般。
她以前的日子,不是在门派里边,就是在那家族住着,可没多少机会接触散修。这时候见到那些散修的鼓噪,便觉得很是有趣起来。
然而。这队伍里边除了她,恐怕不会再有谁觉得这是件有趣的事情。这样的冲突。虽然他们确实占着绝对的优势,可如果能够避免的话,还是尽量避免比较好。
队伍里边已经有不少修士后悔让田甜开口说那些话了。可话都已经丢出去了,他们总也不能在这时候后退。
后退。就意味着退让。
那些散修不愿就此屈服,这些门派里边出来的修士,又何尝是没有傲气的。若是原本就说开了,那倒没什么,可这时候那些散修一味地鼓噪,若是就这么退开,总好似是因为害怕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这可是无论哪个修士都无法忍受的误会。
“啊哟,这是要打了呀?”
气氛已经够紧张了的。偏偏还有花眠这样的家伙在旁边毫不留情地添乱。
糯米本是完全不想管的,可左右看了看,见自家的那些弟子们也全都是一副戒备的神情。甚至都已经有人将飞剑握在了手中,又或是捏住了些儿灵符,好似当真就要一言不合相互开战一般,便也跟着将眉头皱了起来。
“……我想,我们之间应当是没有冲突的吧。”糯米忍不住开口。
她说话的时候,早就从柱子背后绕到了前边去。
前头那些千仞宗的弟子虽然是站得密密麻麻的。可她伸手一推,那些弟子回头一看。赶紧就给她让出了条道来,这时候已经完全就是站在了人群中央。那些原先挡在她面前的千仞宗弟子,此刻都紧紧地围在她身边,跟在她后头,倒好像是专门站在这儿给她营造气势的一般。
而在这些弟子前头拦着的,自然是柱子。
柱子的身形实在太过打眼,就是只站在人群中央,也还是比四周的修士都要高出来大半个脑袋,身形又十分粗壮,即便是陷在人群当中也是叫人一眼就看准了他。
“……女修。”
“他们队伍里边竟然还有一个女修。”
那些散修又开始了他们的窃窃私语。
糯米顿时就觉得有些哭笑不得的。
她这边还想着同对方讲话沟通呢,怎么也没想到这些散修方才还一副要拼命的模样,这时候见到了女修,也不管她到底是在说什么话了,直接就先是三三两两地凑到了一边去,咬着耳朵讨论起女修来。
在那些散修眼中,女修什么的,恐怕要比别的什么都更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吧。
糯米倒是不觉得尴尬,只是有些儿好笑,瞧着前边那些家伙突然就将所有战意都消散了,却只能是默默地看着。等那些散修终于安静了下来,这才接着开口:
“我们没有想要同你们起冲突的意思。你们所盘踞下来的地方,我们也是不会进去的。若是担心我们长久停留在这儿,更是大可不必。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仇怨,更没有冲突,应当……没必要兵刃相见吧。”
她所说的话,到底和田甜说的也没两样。
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田甜将队伍带到这地方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唯一能摆出来说的,便也就是先前田甜所讲的,说他们这队伍并不会进入到玄天阁的旧址里边去。
糯米所说的这些话,其实也就是换了个法子再将天天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