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和善,今日却这样的咄咄逼人?
——到底是怎么在这幽冥当中汇聚灵气的?
这些想法一一从那被镇压的修士脑海中闪过,可最后,这些所有疑惑都混成了一团浆糊,他唯一所能想到的,便是自己不能再惹糯米了,更不能惹她身边的那个体修。否则的话,他今天恐怕真要有大祸!
可他的疑问被糯米镇压了下去,紧接着就又有修仙宗门的弟子朝前走了一步,向糯米拱了拱手,傲然道,“这个是自然。方舟是我们修仙宗门的神圣之物,从来也没听说过哪里就有第二艘。不要说是类似的了,就是再怎么厉害的修士,从来也没听说能造成功。如今拿了图纸,制造一个小一些的方舟,已经十分困难了,又如何能够逆推出那上边刻印的纹路再加以破解,然后做出一艘新的飞舟来?”
他这样一讲,场面顿时就冷了下来。
这话说得十分直白,就差指着柱子的鼻子大骂骗子了。
糯米扭头看了那修仙宗门的弟子一眼,还没来得急开口说什么,更没调动自己体内的灵气,对方就已经朝着四放拱了拱手,又道,“这横渡界河之事,可说是千难万险,不论是怎么样的仙修大能,都没办法保证自己一定就可以成功。咱们想将方舟再做出来,为的是什么?不过求一稳妥罢了。要不是没有别的法子,怎么会如此退而求其次。将这横渡界河的希望放在一个体修研究出来的新飞舟之上……想来并不妥当。”
这话讲得更绝,甚至已经断了所有回转的机会了。
若要说他方才的那番话只是怀疑柱子的能力,可后头的话已经是在怀疑柱子和糯米的用心了。有些话本不需要说得太明白。他这样一讲,后头所隐藏着的意思也就马上显露了出来。
无非是觉得柱子没有那个能力却硬是要做这样的事情,既不理智,也没有将他们一行人的安危都放在心上。
他已经把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糯米反倒是不好对他进行镇压了。
因为那么一来,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瞧出中间有什么猫腻。这个修仙宗门的家伙反对得如此强烈,又怎么会突然闭嘴呢。
场面冷了一瞬之后,才又另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南道友,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吧。”唐允风朝前站了一步,隐隐将糯米和柱子两人都拦在了后头,出声讲,“这次也不是什么比拼,更不是玩闹。想来这中间的风险,所有人都知道。哪怕就是这制造飞舟的人,自己也需要坐在飞舟上头的,他又凭什么要来害他自己?”
唐允风心中还藏着一句话没说出来——以柱子重视糯米的程度看来,哪怕是他自己会落入危险当中,他也不可能会害糯米的。他们这些人只要是同糯米在一块儿,自然不会被柱子抛下。柱子就是要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肯定也不会拿糯米来当期间的试验品。
修仙宗门那修士姓氏十分特别,姓南,名宗行。这时候,南宗行听到唐允风的话,面上一笑,道,“唐道兄说得有理。只是,这毕竟是件大事。如此随随便便就听信一个体修,恐怕不合适。不论是方舟还是飞舟,都是他负责动手做出来的。这中间若是出了什么变故,我们这些人也是无从得知的吧。方舟我们倒是熟悉,还能够帮忙指点指点,可这新的飞舟……”
这话说得太难听,直指柱子会在做飞舟的时候动什么手脚,瞬间就将糯米气得目光一闪。
她可以对那些泼到她身上的脏水淡定一笑,只当那些是磨练,却绝不能容许她的师兄受人一点儿诽谤。她心中总觉得师兄受了太多苦,可不能让他再那样被欺辱了。
不要说是她了,就连楼千重他们几个听了这话,面色都是微微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