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塞雅不仅将他的面子落在地上还狠狠踩了几脚,看她顺眼才怪。。只是巴勒奔是个聪明人,比武以后就一直拘着塞雅龟缩在驿馆里不出来,又诚惶诚恐地大撒银钱道歉,毕竟他后面立着整个金川,乾隆也徒之奈何。塞雅到底是巴勒奔当作继承人养大的,虽然被捧得有些飘飘然,但当巴勒奔掰开了揉碎了将道理都讲给她听之后,也是吓得一声冷汗,纵使心里有万般不平,也将那些不入流的想法全都抛之脑后,再也不敢提了。
只是乾隆却是得理不饶人,先前对巴勒奔的种种优待再也没有了,又加上永瑢和福康安明里暗里的推动,这群金川人在驿馆里待得越发觉得别扭。巴勒奔父女忍了几天罪,翻来覆去地商量,终是仗着大清对金川的忌惮,大着胆子向乾隆辞行,实是怕在大清父女俩便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白白便宜了金川那帮虎视眈眈的异己。塞雅是不敢再带来了,只关在驿馆里。乾隆看着卑躬屈膝的巴勒奔,也不废话,直接就下了道旨意赐婚,将完颜皓祥指婚给了塞雅。巴勒奔有苦说不出,他实在是来大清挑个草包回去好摆弄,无奈自己女儿见了美色迷了眼惹出这等祸了,他只能硬生生吞下这口气,气闷闷地回了驿站,急忙忙地让人去打听这完颜皓祥是何方神圣。
塞雅听了,直接气个倒仰,金川民风开放,尤其她是土司之女,又是未来金川之主,本来打定主意就是挑个草包也要挑个漂亮的,谁知被乾隆这么直接一指婚,谁知道是哪座庙里的黑面神,连个比武招亲都不敢露面的家伙,那个时候被福康安狠狠踩在脚下的屈辱感又涌上心头,连选个男人都不能自主,可是比金川普通人家的姑娘都不如了。。只是她也明白屋檐底下的道理,生生咽下这口气,且等着回去收拾。
巴勒奔却没空理会她,他终是明白塞雅再不好好收敛收敛自己的脾气,土司之位恐怕没那么容易坐得稳,被煞煞锐气也好。他倒是拿着完颜皓祥的资料研究了半天,却觉得满意极了,家境败落,还是乾隆下得手,母亲也是外族,从头到尾都没受什么重视,那么笼络过来的可能性很大。只是又疑心乾隆怎么好端端指个条件如此合适的,心里到底放不下,又让手下好好地探查一遍。直到传来消息,是六阿哥动动的手脚,而六阿哥又是六公主的亲哥哥,巴勒奔终于放下一半的心,剩下的还得带回金川好好地观察观察。
完颜皓祥那天被福尔康打晕了拖到暗巷里,待到醒过来时便看到六阿哥那张铁青的脸。皓祥知道自己只剩下一个机会,才能将功补过。因此乾隆指婚一下,便顾不得脸面,直接来驿馆给巴勒奔和塞雅献殷勤,将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演绎得惟妙惟肖。巴勒奔观察了几天稍稍放心,而他情深似海的表现也赢得塞雅极大的虚荣心。毕竟翩翩能从回族舞女成为侧福晋靠得是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她生出来的儿子能有多差,又深情款款温柔小意的,对塞雅的任何行为都是绝对包容,塞雅到底是没经过什么的女孩,顿时一颗心小鹿乱撞,那点不快顿时烟消云散了。
巴勒奔也乐得如此,只是对塞雅的投入有些微词,决定回去金川之后再好好提点提点女儿,男人什么的玩玩即可,千万别上心。。又怕夜长梦多,小心翼翼地请求希望能回金川再给两人完婚。乾隆看着他们一行人早就不顺眼,横竖早晚都要收拾了去的,便挥挥手同意了。喜得巴勒奔满口的马屁,忙不迭地打点行李带着女儿以及未来女婿回金川。大清比他想象的强大,恐怕他们还得好好蛰伏几日才是。
“如今只看完颜皓祥的了。”永瑢与宁楚格说道,“只是委屈了你。”
“委屈什么,她里子面子全没了才是委屈。”宁楚格却是明白金川也就这几年扑腾了,将来塞雅什么下场,恐怕再惨没有了,那如今斤斤计较这个又有何趣味,更何况,宁楚格扬起一抹甜笑,福康安对别的女人的狠绝很合她的心意。
“这算什么委屈,将来还有得受呢,好看的小说:!”永瑢却觉得一口气仍然鲠在喉头,冷声道,“希望完颜皓祥能争点气。”
“不说这个了,哥哥,大婚准备得如何了。”宁楚格想起另一桩事,便关切地问道。
“横竖有内务府。”提起这个,永瑢的心情并不十分好。
宁楚格一怔,却也不说了,半响之后,方才劝道:“我总希望你能和将来的嫂嫂好好的,那些梦中之事便了无痕吧。”
永瑢听了,心底一叹,面上点头,心里却明白,世外仙株,哪是这么容易忘记的,皇阿玛又要脸,想要明面上拿贾家出气也不行,只是,皱皱眉头,却道:“这贾家倒是出了一些奇事,他们家的凤凰蛋子却被废了,恐怕是那位九叔公下的手。”
“废了?”宁楚格一惊,也皱起了眉头。
“从此以后便是无嗣。”永瑢想着妹妹即将成亲,有些事情也不必避讳,“不独是他,贾家其他男人全是如此。”
“天啊。”宁楚格先是惊呼,后想了想又觉得理所当然,便道,“这位九叔公到底是我们家的人,他可能对那秦可卿并不在意,却在意贾家如何对她。”
永瑢也觉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