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奴婢给上药吧。”浅碧红着眼睛对宁楚格说道。
宁楚格依然沉默,只呆呆地看着躺床上生死不知的福康安,红花会的大夫也是他们自己会里的,只不过过来草草撒了药包扎了下,怎不叫宁楚格心急如焚。
“公主。”浅碧旁犹自唤道。
“够了!”宁楚格一把推开她,再也忍不住屋子里大喊大叫起来,浅碧看得手足无措,眼泪不停地掉。
“浅碧姑娘,怎么了?”屋外的守卫听到动静,冲了进来。
“咣当!”宁楚格将摆桌子上的茶壶狠狠地砸地上,恶狠狠的眼神似乎要他们身上瞪出一个洞来。
“没事,没事。”浅碧急忙摇头。
“可是?”守卫们指着一旁血红一双眼的宁楚格。
“没事,她只是害怕。”浅碧继续劝哄,守卫们本来也得了命令不得无礼,看宁楚格再没有的动作,泱泱退了。
“公主。”浅碧急急关了门,惊恐万分地看向宁楚格。
此时宁楚格已经安静下来,她坐回床边,抚着福康安惨白的脸,怔怔流下泪来。半响之后,用力擦干眼泪,冷声道:“给包扎吧。”只有她好好活着,他们才有救,她不能被惊恐给迷了心智,她必须得冷静。
浅碧颤着手小心翼翼地帮宁楚格上药包扎,而后再小心翼翼地退到一边。
“外面很多?”宁楚格看着自己手腕上包扎好的伤口,突然问道。
“是啊,因为……”浅碧点点头,想要说话却看着宁楚格变得无波的表情不敢说话。
“生怕再发疯吧”宁楚格冷哼一声。
浅碧低下头不说话了,她现的心饱受煎熬,只是走到这一步,也唯有让公主好过一些她心里才好受一些。
“正黄、镶黄、正蓝,是哪个?”宁楚格却不放过她,一双眼睛直盯到她心里去。
浅碧瑟缩了下,下意识回道:“正……正蓝。”
宁楚格听了,就再也没有说话,靠床头,垂着头,不知再想什么,屋子里的气氛静得让窒息。
忍了片刻,浅碧的额头都是密密的汗,整个都是僵直的,她不安地看了眼宁楚格:“公主,奴婢先走了。”说完也不等宁楚格回应,急匆匆地跑出门。
直到房门重新被关上,宁楚格一动不动的姿势才有了改变,她缓缓地动了动,双手缓缓地覆住福康安的双手。
“瑶林,果然是正蓝旗呢,又看到蟠龙玉佩,又造了个红花会,他应该就是……”宁楚格低声呢喃道,眼中却有了几分光亮,也许可以……她得再好好想一想。
“六爷。”巷子外暗卫唤道。
永瑢一拳狠狠砸向墙壁,心里如同油煎一般,过来这么久,看来福康安露陷了,那绵绵她?
“陈家洛呢?”永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们手里。”暗卫小心地回道。
“走!这里时时刻刻给盯着。”永瑢再看一眼巷子深处,转身离去。
月上柳梢,桌上的饭菜一口也没动过。宁楚格依然坐床头,脸上的平静早已分崩离析,都是满满的恐惧,她手下福康安的肌肤已经滚烫一片,已经烧了足足一个时辰,一点退下来的迹象都没有,而当时就喊的大夫到现都没有到。
宁楚格瑟缩地抽回手,又从袖子里拿出那支簪子,灯火下闪着幽光,不能这样等下去了。
只有搏一搏了,宁楚格站了起来,理了理身上凌乱不堪的衣衫,一只手握紧了簪子,又回头看了眼躺着的福康安,一步一步走向房门。
“想干什么?”宁楚格的前科让守卫们都很警醒,她刚打开门,守卫们就急急吼道。
“要见老当家。”宁楚格平静地说道。
“以为老当家是想见就能见的吗!”其中一个守卫最是看不惯鞑子,不由讽刺道。
“如果半个时辰之内见不到,们只能见到一具尸体了。”宁楚格继续平静地说道,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命一般。她说完这些话,也不等守卫们的反应,径自关了门转了回去。
“怎么办?”守卫们面面相觑,但想到白天那个鞑子公主的狠劲,又有点害怕。最后经过商量还是选了一个去报了于万亭。
听着门外远去的脚步声,宁楚格看着床上的福康安,深吸一口气:“瑶林,放心,这回换保护。”
于万亭此时却被香香缠得不行,自从醒来之后她就哭着找于万亭要她的陈大哥,死缠烂打的程度让于万亭头疼不已,要不是顾及到她身后的回疆,于万亭简直想直接一剑戳死她算了。
“老当家,公子怎么办?”骆冰和霍青桐两合力才有香香暂时劝住了,却也问于万亭要个答案。
“对啊,老当家,十四弟也不见了。”文泰来旁急得直抓头发。
其实对于万亭来说,红花会的每个都只是他利用的对象而已,别说陈家洛余鱼同只是被抓了,就算死他眼前,他都不会皱下眉头,可是他现还不能让红花会寒心,只得故作忧虑地叹道:“恐是落到清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