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乾隆下这样的狠手,江南官场大受震动,平日里无所顾忌的官吏们皆开始夹起尾巴做人。尤其是那两个被乾隆点了名的考官,丝毫没有趋之若鹜之心,反而心惊胆战地只恨不得没被乾隆看重。但无奈前有乾隆威吓重重,后有纪晓岚虎视眈眈,他二人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打点起明日的乡试重开,生恐步了前人后尘,为此他们是事必躬亲,不敢露半点其他念想。如此忙了一天一夜总算赶得及在第二日一早开了江南贡院之门,再一次迎接那些欣喜若狂的举子们。这两人也聪明,为免万一出了事将来有口难辩,恭恭敬敬请了纪晓岚过来监督。纪晓岚自然乐意,尤其是赵青也无大碍了,当即就带了小月在门口把守
“爹,想来这次不会有事,您就放心吧。”宁楚格指着指挥者小月上蹿下跳的纪晓岚,宽慰道。
乾隆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微微点了点头,又抬头看了看天,一派的光风霁月,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三爷,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和珅看了看怀表,小心翼翼地说道。
乾隆闻言又看了眼江南贡院,举子们正一个一个排着队进去,他们的脸上有释然,有安心,更多的是希望。乾隆的心真的松了下来,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宁楚格心里也是高兴,便放松地四处张望起来,却一眼撞上了一双如湖水般静谧的眼睛,忙别开眼。那人仍旧是一袭白衣,却是高桦,正悠悠然地提着考篮往贡院不紧不慢地走着。
不知怎的,对上这位表哥,宁楚格心里总是捉摸不定。此次之后获益最大的却是高家,而这位表哥先前考场失利真是失利吗?想到这里宁楚格叹了口气,回去要与哥哥处商量一二,免得乐极生悲。
来的时候乾隆微服而来,回去的时候却是全套御驾,为赶时间,走了水路,龙舟已在港口一切妥当。看着贡院大门关上,乾隆便挽了宁楚格上了马车往港口去了,和珅自然殷勤地在一旁候着。
“皇阿玛的御驾已经离了江宁,不日就要到了。”紫禁城里永瑢拿着乾隆的书信与永珹、永琪及军机处说道。
虽说乾隆将政事是托了永珹、永琪和永瑢三人。但永珹很有自知之明,并不揽事,一副富贵闲人的模样,永琪倒是想揽事,可他去哪儿都带着鼻孔朝天的福家兄弟,又总是那副恩赐的模样,事没揽到,反而结了不少仇,加之乾隆明显的偏爱,三人之中倒以永瑢为主。好在永瑢经乾隆教导多年,并时不时发信请教乾隆,倒也处理的井井有条,让人挑不出错来。又江南变动传来,人人看着永瑢更带了些敬畏,如今又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更不敢坏他的事。
于是除了永远昂着头自以为清高的永琪,其余都是称善,并在永瑢的引导下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起如何接驾以及大军还朝的事了。
“皇阿玛回京之后,第二日正好安排了大军进城献捷。“永瑢综合了众人的意见,最后说道,众人都是点头,并无异议。
只是永琪却阴阳怪气地说道:“六弟如此乾坤独断确是不好吧,。”
“那不知五哥有何意见?”永瑢闻言微微一笑,却不发怒,反而诚心诚意地请教,任谁也挑不出一丝不好来。
永琪只顾着找永瑢的麻烦,却也没想好章程,本以为永瑢定是按耐不住,却不想他如此云淡风轻的,自然张口结舌起来,一旁又有好几人看着,脸上越发挂不住,不由得重重一哼,拂袖而去。
“四哥,众位大人,今日不若便散了吧。”永瑢怔了怔,但马上恢复正常,笑着说道。
永珹等人自然巴不得这句话,忙急急地离开了,永珹经过永瑢之时,倒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待到众人都走远了,永瑢也慢腾腾地离开,脸上的笑意越是越发浓了。高家这步棋走得真是好啊,不过也得敲打一二,免得得意忘形了。而永琪却是越发蠢了,倒也不必很放在心上,正好时时警醒自个。
“永琪,你也太沉不住气了,本来皇阿玛回京,多好的机会啊。”永琪刚回了南三所,迎接他的便是和敬的□脸。
“三姐姐,这事却怪不得我,是那永瑢太过分,皇阿玛是圣明之君,必不会为他所惑。”永琪却不以为然,为和珅的大惊小怪心里也有了点不舒坦。
“那你也要忍到皇阿玛回来才是啊。”和敬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满腹的怒火,恨铁不成钢。
永琪面上好声好气地听着,心里却越加不耐烦起来,过了一会实在熬不住便道:“三姐姐,我还得去看看令嫔娘娘呢。”明显是送客的语气。
和敬脸立马就黑了,咬着牙半天回不出话来,只眼睁睁地看着永琪自个儿离开了。和敬的心就跟油煎一般,永琪以前是如此的聪颖,如今却是越发不像话了,只是如今舅家与她渐行渐远,她只有这根稻草可抓了,半途她根本下不了车了。都是魏氏那女人挑唆的,和敬索性将满腔恨意都倒在了令嫔身上,心里更是盘算起额驸家的几个妹妹,看看能不能给永琪当个侧福晋,好好地拢一拢他。
“如今五阿哥行事越发不堪了,六阿哥却是步步稳扎稳打。“傅恒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