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互相安慰鼓励一下吗?!
明白了不可能在苍希那里得到安慰的小孩放弃了,他又沮丧又失望地用了一句话作为结束语,“你太奇怪了。”
“咦?为什么这么说?”
宴启却不理她,开始默默数念家里好吃的零食和他喜爱的游戏。
为什么会奇怪,哪里奇怪?
苍希无法理解。
奇怪?这样的形容词,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她身上。而也正是因为这个词,她如今才会在这里。
不仅师傅那么说,连一面都没见到只是聊了几句的小孩也这么说。但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这么说。
两人都各有所思,一时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安静。
没过一会儿,铁门就被嘭地打开了,粗鲁的动作激荡起地上的灰尘,随着斜倾而入的日光在男人高大的身影周围肆意飞舞。
男子一手拿着手机,眉峰蹙起很是不满的样子,“卓飞那混蛋又滚哪里去了?老大临走交代了什么话,你们一个个都耳聋了吗?”
低沉的声音在这空间有限的屋子里回荡,耳朵甚至出现了轻微的嗡嗡声,让人不自觉地放轻呼吸,低眉敛眼。
苍希却是好奇地抬头看他,身后的宴启咽了一口唾沫,小小声地提醒道,“这是送饭的三黑,我听过其他人叫他。”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三黑的声音没有一开始震怒,只是冷冷地笑,“别以为老子稀罕那几个钱,如果看在老大的面子上,我才管他去死!”
结束通话的时候,三黑已经走到了苍希可以看见他模样的范围内。
年龄不超过三十五岁的男子上身只简单地穿着一件黑色背心,皮肤黝黑油光,露出精壮的肌肉。五官带着戾气,右脸还有一道大约五厘米的伤疤,看上去十分之具有震慑力。
苍希敏锐地发现后面的小孩在微微发抖。
苍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陌生并且算不上好的处境。
身体软软的使不出气力,脑袋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沉重,双手被紧紧束缚在椅背,手腕处还可以清晰感觉到粗粝绳子摩擦出来的火辣。舔了舔因缺水而显得干裂的嘴唇,苍希扭头观察了一下。
房屋昏暗得只有背后的一扇小窗透入光线,头顶上的吊扇依依呀呀地旋转,将这仅有的光亮尽情切割。四周空旷,唯独椅子孤零零地立在中间。角落里堆积着些许杂物,因为光线问题只隐约看得见大概的轮廓。
脚边的地面上,灰尘已经积了薄薄一层,唯独身前与门之间的那条直线有凌乱的人为痕迹。从鞋印的大小和距离判断,这里至少出现过三个成年男性。
这种情况,应该是绑架无疑了吧。
嘴唇上的干裂感觉不大好受,苍希动了动被绑住的手脚,不意外地发现绑得很紧。
“喂……你也是被绑来的?”
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是属于□岁男孩特有的稚嫩。也许是害怕,又或者是身体虚弱,他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
苍稀有些意外,刚刚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看来是才醒来不久,“也?算是吧。”
“……嗯。”背后的人顿了顿,“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奇怪地搭起了话,苍希也理所当然地接了下去,“苍希。”
“我叫宴启。”
“哦。”
“我八岁了,你几岁?他们把你带来的时候我看了一下,应该也是八岁吧?不过你看起来好瘦。”
对于现在这个身体的情况,苍希一无所知,小孩的自问自答倒让她省了回答的力气,直接简单明了地“嗯”一声了事。
“那个,他们为什么绑架你,你家很有钱?”
绑架的目的要么是报仇,要么是为了钱,几率各占百分之五十,苍希想了想,随意地选了后者,“大概。”
“……”这样的言简意赅的回答让宴启炸毛了,“你不会多说一点吗,我在问你问题,你为什么不问我问题?”
“好吧,”小孩的愤怒来得莫名其妙,苍希歪头,当真很认真地问了一句,“你在害怕?”
自从出生就一直是家里的小祖宗,冷了有人添衣,饿了有人做饭,突然有一天就被弄晕抓到了这个阴森鬼祟的地方,三餐粗陋还得不时接受陌生男子的威逼恐吓,能不害怕吗?
宴启很生气,也没原因地觉得委屈,他忍住掉眼泪的冲动,红着眼圈,“才没有!”
“哦。”
“……”小孩抓狂,“你就不会安慰一下我吗?”
苍希顿时领悟,“不要哭。”
“谁哭了!”
“……”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好,真是难以理解的小孩。苍希自觉无言以对,重新恢复了沉默。
生气了一会,见对方没有吭声,宴启又忍不住开口了,“你、你不害怕吗?”
思考被打断,苍希也不生气,“为什么这么问?”
小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沮丧,“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