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青将李熙领到了自己的帐篷,让李熙坐在主位,自己则坐在了次位上。
李熙首先开口,“霍将军有什么事情,就先说吧!”
霍长青也不推辞,只是眼神有些闪烁,终究开口道:“这是关于笑笑的事情,不过,王爷得答应微臣,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笑笑,即使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微臣才肯说!”
李熙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霍长青见他不语,面色有些无奈,“不是微臣要托大,而是微臣已经答应了笑笑,不将此事告诉你。”
闻言,李熙这才说道:“好,我答应你,你说吧!”事关常笑,他也省的讨价还价。
霍长青微微一顿,终究沉重地开口了,“笑笑在被倭寇俘虏之前,已经怀有身孕,我去救她的时候,暴露了行踪,不得已铤而走险,游到最近的岛屿等待救援。当时我受伤昏迷,笑笑带着我游了很久,因为在海里泡的时间太长,笑笑流产了!”
“笑笑不让我告诉你这件事,但我觉得,你作为孩子的父亲,有权知道这件事,更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咽下所有的苦果。因为,只有知道她为你付出了多少,你才会倍加珍惜她!”
李熙的面色很沉静,但他放在袖口的双手已经握的青筋突起,眼底更泛起了汹涌的波涛,语气却带着一种深切的悲伤,“孩子几个月了!”
霍长青叹息道:“三个多月!”
两人都沉默下来,似乎在为这个来不及出世的孩子默哀,良久,李熙才缓缓开口,“谢谢你!”
霍长青微微摇头,“好好对她!”
李熙点头,“我会的!”闭了闭眼,再抬眼的时候,眼里已经是腥风血雨般的凌厉,“是什么人对笑笑下的手?”
“主使应该是藤原,至于对她用刑的人,是妆姬!”
“那个女人?”李熙眼神骤冷,隐带杀意,“我这次我会带笑笑回京,但是,我还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做!”
“王爷请说!”
“活捉藤原和妆姬,将他们交给我处理!若是不能,那便将他们的项上人头交给我,总之不能让他们逃了!”
“属下领命!”即使李熙不说,他也要抓住这两个罪魁祸首的。
常笑本以为李熙很快就要启程,李熙却在次滞留了五天,期间,对她嘘寒问暖,呵护备至,虽然,李熙在她面前,本就是很温柔的男人。但是,常笑总觉得他宠溺的眼神里参杂了些别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只是,期间李熙端汤喂药,都亲力亲为,让常笑有些忐忑,生怕他看出了什么端倪,毕竟,奚平给她开的都是小产后补身的方子,李熙又懂一些药理,万一也知道这些方子,那还不得起了疑心。
好歹,这几日下来,李熙倒是什么也没问,只是越发细致地照顾着她,两人同吃同睡,形影不离的,倒是冲淡了些许常笑心中流产的悲哀。
到了第六日,常笑便随同李熙一起回京,本以为对方会快马加鞭,谁知,李熙顾及她重伤初愈,非得用马车慢行。常笑怕耽误了他的大事,又拗不过李熙,只得由着他。
半个多月后,一行人抵达了京城,常笑的伤也在路上好的七七八八了,她用了手中最后一朵隐莲,如今,脸上的伤口好的连疤都看不见了。
令常笑惊讶的是,这离开的几个月中,京中竟发生了几件大事,其中,让常笑最为吃惊的便是项月的死讯。两个月前,项月的贴身丫鬟指证项月是杀死祁康的主谋,而且还要杀人灭口,她的丫鬟,害怕之下,这才拿着证物找到瑞王,揭发项月的罪行。而证物则是项月的一只耳环,与瑞王当初在案发现场发现的另一只耳环凑成一对。
当时,由瑞王,昭王,刑部尚书组成三堂会审,另有祁家家主听堂。铁证如山之下,项月受了一些刑罚之苦,最终供认不讳,被打入了天牢,听候发落。
没想,当天夜里,项月便在天牢中自尽了。用的是天牢里盛饭的白碗碎片,割断了腕上的大动脉。等到狱卒发现的时候,项月已经气绝了,并在墙上发现了用血写下的绝命书。
项月之父项光知道此事后,当场气昏,并且一病不起。
不久后,刑部尚书被人揭发当初在处理祁康一案,贪污受贿,徇私枉法,被剥夺了官职。项光知情不报,反贿赂官员,更是被满门抄家,项家三十余口被重为官奴,项光本人更是被发配边疆,半个月后,病死在发配的途中。项家,自此算得上是家破人亡了。
因为此事牵连甚广,一度成为京中的热门话题,关于翻案的幕后主使,众说纷纭。有的说是瑞王,因为关乎此案的重要证据就是从瑞王手中出来的。也有人说是昭王,因为常笑差点做了项月的替死鬼,而常笑和昭王的关系却非同一般。虽然昭王还没正式给她名分,不过,她却是唯一堂而皇之地住进昭王府的女子,在盛京人眼中,她已然是昭王的女人。当初项月差点儿害死了常笑,昭王能不给她报仇吗?
还有人则说,这是顾家的主意,因为常笑虽然是顾家扫地出门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