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点头,脸色有些沉重,“他们让我处置你,否则便不会停止上奏!玉熙,这事,你怎么看?”
柳玉熙眉头都不皱一下,“清者自清!”
闻言,李曜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眼里满是赞赏,“好一个清者自清!”
自古以来,臣子群谏,胁迫皇帝做出违背意志的事情,少,却也不是没有。以往这种情况,是一个明君,都不会因为私事而令臣子寒心。所以,柳玉熙的处境可以说是十分危险的,臣子们虽然没有把话说得太绝。一旦自己妥协,他们便会进一步地要求,到时候,说是为了皇家颜面,建议将柳玉熙处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他这个儿子,临危却能不乱,这份淡定自若,让他十分赏识。凡是,只有稳住了阵脚,才能继续下一步。
李曜又道:“这堆奏折里,有一部分是******领衔上奏,一部分是附庸太子,还有一小部分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忠臣以防万一才上奏的。”
柳玉熙看向李曜,“皇上想要如何?”
李曜突然说道:“玉熙,你能叫我一声父皇吗?”
柳玉熙搞不懂他为何突然提这个,想了想,还是缓缓开口,“父皇!”
这句话陌生的称呼叫出来,竟也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别扭。
闻言,李曜点头,眼里十分动容,心里是真的欣慰,他等这一句等了多久了!
“熙儿,既然你叫我一声父皇,父皇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朕想过了,不给你正名,铮儿会为难你,那还不如给你正名,至少,让你抬起头堂堂正正地做人。本就是天生富贵命,没必要夹着尾巴做人,皇家的血统更不容他人污蔑!”最后这句话说的掷地有声,可见,对于这场谣言风波,李曜并非无动于衷,反倒是有些生气的。
听李曜要给他正名,柳玉熙却没那么高兴,只沉声道:“就这么突然冒出一个皇子来,臣子们也未必愿意接受!儿臣建议,此事还是缓一缓,寻一个适当的机会。”
李曜认真地看着他,眼里有些不安,“你真这么想?”
唾手可得的富贵荣华,他却拒之门外,是接受不了自己这个父亲吗?
柳玉熙直视他的眼睛,“儿臣真这么想,并非不想认您,只是想寻一个适当地机会,忍一时之气,为大局着想!”
李曜笑:“朕答应你!”
常笑是在医馆里知道这件事的,病人们七嘴八舌,她想不知道都难。
虽说她相信柳玉熙,但是,百姓们说的绘声绘色,常笑仍忍不住受了影响。
她相信,柳玉熙绝不会做出媚主惑上的事情,但是,若这件事不是他自愿的呢?
毕竟,龙阳之好在历史上并不新鲜,在中国历史上,有双性恋倾向的皇帝也不在少数。而且,权利越大的人,心里也越容易变态,尤其是皇帝,掌握了生杀大权,身边却没有几个可以信任的人。长此以往,人格在极端压抑下,是很容易扭曲的。见到漂亮的人和事,就容易起破坏欲。
柳玉熙长的那么好,很少有人见了他不惊艳的,何况,皇帝对他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仅仅见了一面,就升了他的官儿,还给他这么丰厚的俸禄,乃至于留在身边伺候,这是皇帝对臣子的正常态度吗?而且,柳玉熙最近因为侍驾也极少回家,每次回来了,也甚少跟她谈宫里的事情。她了解他的性子,为人沉稳,又沉得住气,更怕自己担心,将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
如此一来,常笑就不得不担心了!
因为这件事,常笑这几天都心不在焉,好在她只是开开方子,也没出什么大事儿,只是容易走神。
但是,这一天,来了一个重病患者,是颅内淤血,眼看就要活不成了,需要尽快进行手术。
常笑已经能够进行一些小手术了,而且,经过几例康复的病患,来医馆的熟客都对常笑很放心。但是,还是有大部分人不敢轻易冒险,因为,常笑救人的方式太特殊了,有些见识的,看伤口,也知道常笑要在人身上下刀子,一不小心,很容易出人命。
只有那些自认快没救了,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活了那是福气,死了也没辙!
常笑也不勉强,她建议手术,也只是建议而已,若是家属不同意,她还能将人压在手术台上不成?手术这种东西,还是需要合作的,她所能做的,便是尽可能地取得家属的信任,争取给病人最好的治疗。若是不成,那也没办法。
这个病人已经十分危急,需要立即进行开颅手术,病患的家属请过很多大夫,都说没救了,这才抬来给常笑看。
常笑让阿保和张伯将病人抬到手术室,说白了也就是里间隔出来的的一间收拾得较为干净的房间,经过常笑改装,变得较为适合手术而已。
常笑将外人都隔绝,只留阿保打下手。其实,李大夫对手术很感兴趣,每次常笑一有手术,李大夫都会争取进来看,当然了,这是在他不忙的情况下。现在外面那么多病人,两个大夫都走开了,谁来给他们看病?往往这种情况,常笑会在事后给李大夫仔细